霎时间，观谷子从黑雾里弹了出来，整个人往树干撞去。

我身子灼热的厉害，满头大汗，下面有东西正要往外夺出。

难不成是要生了？

我忍着腹部的痛楚用力，指尖紧紧扣着地面。

一团白光从我身下钻出，嗖得一下钻进了黑雾之中。

痛感麻痹了我整个身子，直冲头顶。

不知道怎么的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那间小屋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张软榻。

我躺在榻上，凝望着上空中飘扬的飞絮。

时间仿佛停滞，这一刻我心中未曾有过的悲伤。

一滴泪从脸颊滑落滴在了满地的枯叶上，不一会儿便干涸了。

“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吧。”

听到观谷子叹息声，我侧脸看去，他盘腿在一根木头上，赤狐浑身上下被白纱裹满躺在他身边。

我强行支撑着身子，坐起了身，还在恍惚当中。

“去哪里？”

“回冀州城，将他安葬。”

他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丝涟漪。

果然，还是因为我……都是被我连累的。

“难道，没有救了吗？”

我默默低头掉泪，目光停留在平坦的小腹上。

孩子已经没了。

我轻轻抚摸着小腹，心里更痛了几分。

失去了此生唯一所爱，又失去了爱的结晶。

什么都没有了。

还回去做什么，继续做婚奴吗？看尽别人喜结连理的欢喜，到最后仍旧是孤独一人。

寿命长又如何，漫漫长夜里，恐怕只得以泪洗面。

“没救了。”

观谷子简单的三个字，令我终究绷不住痛哭起来。

我仰天大笑，想要抱怨命运的不公。

又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保护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赤狐有让我起死回生的能力，而我却没有办法令他醒来。

“因为……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