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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定于6月20日举行。霍拉斯去孟菲斯后一个星期,打电话给莉芭小姐。“我只想打听一下她是不是还在你那里,”他说,“万一需要的话我可以找她。”
“她在我这儿,”莉芭小姐说,“不过你这样找她。我不喜欢。我不想让警察上这儿来,除非他们是来成全我的买卖。”
“只不过要来一名法警,”霍拉斯说,“只是派个人来把一张公文亲手交到她手里。”
“那就让邮差送来吧,”莉芭小姐说,“他反正要上这儿来的。而且也穿着一身制服。再说,他看上去也不比正式的警察差到哪里。让他送来吧。”
“我不想打扰你,”霍拉斯说,“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我知道你不会。”莉芭小姐说。电话里她的声音微弱而刺耳。“我也不会让你给我惹麻烦。今天晚上,米妮大哭了一场,哭那个抛下她的混蛋杂种,而我跟默特尔小姐坐在这儿,我们也哭了起来。我、米妮和默特尔小姐。我们喝完了整整一瓶新开的杜松子酒。我可供应不起。所以千万别派什么傻乎乎的警察来给谁送什么信。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把他们两个都赶到街上,你就可以在大街上逮捕他们。”
他在19日晚上又给她打电话。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跟她通上话。
“他们走了,”她说,“两个人都走了。难道你不看报纸?”
“什么报纸?”霍拉斯说,“喂,喂!”
“我说过了,他们不在这儿了,”莉芭小姐说,“他们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谁来付一星期的房租——”
“你难道真的没法打听一下她上哪儿了?我也许用得着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莉芭小姐说。他听见话筒响了一下。但电话并没有马上切断。他听见话筒落到放电话机的桌子上的响声,还听见莉芭小姐呼唤米妮的喊声:“米妮。米妮!”接着有人拿起话筒,搁在机座的支架上;他听见电话线路咔哒响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一个冷漠的德尔沙特[66]式的声音:“松树崖区……谢谢你!”
第二天,法院开庭了。桌上放着寥寥几件地方检察官提供的物证:从汤米头骨里取出的那颗子弹、一个装有玉米酿的威士忌的粗陶罐。
“请戈德温太太到证人席上来。”霍拉斯说。他没有回头望。但在搀女人坐进椅子时,他能感受到戈德温的目光正盯在他后背上。她宣了誓,孩子躺在她膝盖上。她重复了一遍孩子生病后第二天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