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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秃的地板上这边一小坨狗屎,那边一小摊尿。林耀远怕它出去关了阳台门,整个房间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林耀远居然真的没有叫别人来帮忙,而是在赌她会过来。
“没有责任的狗东西……”
雨滴弱弱地又从沙发底下传来一声吼叫。
“不是说你。”
陶茹之卷起袖子,认命地拿起工具清扫,又开了阳台门通风,好一会儿味道才散出去。
全收拾完,陶茹之累得一点不想动,倒在沙发上躺尸。但这种疲倦和周五放学时整理书包的疲倦相比不值一提,疲倦过后反而是轻盈的。
这会儿安静了,沙发底下才传来点动静,接着,陶茹之就体会到一股久违的,令人怀念的感觉。
她另一条垂在地上的腿被正钻出沙发的雨滴的鼻子拱到了。
小狗的鼻子带着热气,仿佛真是一滴雨滴,温热的雨滴。
陶茹之放空地看着天花板,想起了豌豆。
她喂它吃东西时它的舌头总会舔到她的手指。
它的意识里分不清她的手指是不是食物,但是它记得她的味道,所以绝不会用牙齿咬伤她,只是轻轻舔舔她。
她那时想,也许在小狗的世界里,那就是属于它们的亲吻。在送它走的那一天,它舔舐得格外眷恋——那是不是它给予自己的告别吻呢?
陶茹之用手掌盖住眼睛,那种嗓子被堵住的感觉再度涌现。
雨滴感觉不到她的反抗,像它的主人一样得寸进尺,跳上沙发,再跳上她的身体,热乎乎的爪子踩着她的肚子前进。
陶茹之松开手,迎上小狗
的眼睛,都是一样的滚圆、漆黑。
在意识回笼之前,她的手再次抚上雨滴的脑袋,而这一次,它没有再逃开。她和它默默对视着,冷不丁的,它埋下脑袋,在她的掌心中留下了一摊口水。
一个小心翼翼的亲吻。
*
陶茹之遛完雨滴回家,好巧不巧,在楼下和林耀远撞个正着。
他骑着车,衣角鼓着夜风从她的车侧擦过。
陶茹之突然有点好奇他去了哪里,怎么这时候回来,脱口却对着前面遥遥一喊:“记得给钱——”
他侧过头来看她,猛地压下车把手,停了下来。
陶茹之随即追上,看着他轻巧地翻身下车。
“你要现在给吗?”她倒也无所谓,说着向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