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收纳箱的墙壁，拥挤而整齐。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乱七八糟的洗手台，有很多用到接近空瓶的护肤品，东倒西歪地扔在上面。

厕所随处可以见到黄色的污垢。

滴着水的水龙头下面，还长出了一小块青苔。

牧生挂在窗户外面，这间厕所里的强烈撕裂感，让他觉得更加好奇。

他用手抓着窗沿，身体往前探。

很快，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在他的眼中变得更加清晰。

写着“超好吃食品厂”的购物袋，挂在了房门后面。

灰黄色的漱口杯，廉价而简陋，和其它粉嫩物品的风格十分不搭。

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上面有行小字，也写着“超好吃食品厂”六个大字。

买东西的赠品？这家食品厂的忠实粉丝？

带着这个疑问，牧生往继续用目光在房间里面搜索。

没过多久，在旁边的玻璃柜里，又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

于是这间厕所里，出现了三个杯子。

洗手台上的灰黄色塑料杯和草绿色陶瓷杯，一新一旧，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像是硬凑起来的一对。

而柜子里原本配对好的另一个，躲在暗处，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

牧生的脑海里，随着出现一些画面。

屋子里的争吵声在这个时候逐渐冷静下来，变成了窃窃私语的密谋。

牧生收起钩子，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朝着外面走去。

“好了？”付星光抱着剑，目光跟随着他走过来的身影。

“对，先撤出去再说。”牧生回答他。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过陈有德所在的屋子，又沿路拒绝了好几个揽客的搭讪，重新回到了大街上。

“有一个地方，可能需要去调查一下。

我怀疑那个卷毛胖子，或者是柳儿肚子里孩子的真正父亲，就在那里工作。”

牧生边说边拿出手机，用导航搜索“超好吃食品厂”的位置。

“蛤？只是在窗户外面看了几眼，就能够看出这么多信息吗？”付星光满眼的崇拜。

“嗯。

对方应该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

即便陈有德将她的生活重新弄得一团糟，但仍然无法掩盖曾经井井有条的样子。

可能是他给了柳儿能过上安稳日子的错觉，才让她同意参与这样的计划。

整齐摆放的收纳箱。

把从公司带回来的物品重复使用。

这样一个人，能拥有一百万存款，不是没有可能。

而他想要实现某个目标需要花掉这笔钱，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省钱，或者让这笔钱不用花出去。

如果他的身上还带有一些偏执，那他可能会做出许多更加极端的事情。”

付星光听得云里雾里，但并不妨碍他看向牧生的眼里，又多了几颗星星。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这个食品厂？”他看了看牧生导航里的位置，忘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但牧生却关掉了导航，打开通讯录，点开了金队长的手机号码。

“不，这个位置有点远，而且他们现在已经下班了，我们这会过去，大概率会扑了个空。

队长不是托人去查胖子的行踪了吗？

我先问问他，顺便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