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睡梦中捂住了耳朵，鼻尖闻到了被子上熟悉的肥皂味。

这熟悉的味道……

他现在应该躺在家里的床上。

不对。

他为什么会躺在家里的床上？

牧生心里一惊，猛然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他房间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

怎么回事？

牧生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套干干净净的睡衣，心里又是一惊。

记忆里，他应该站在乡间的小道上，穿着一件满是污秽的衣服，右手沾满鲜血和黏液才对。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会回到了家里？

有一瞬间，他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或者是，他现在还在一场梦里。

他穿上拖鞋走出房门。

一手按着脑袋，循着水滴声的方向，走进厕所，将没有拧紧的水龙头关好。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牧菱的声音从她的房间里面传来。

牧生又是一惊。

原来家里还有别人。

客厅的挂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

牧生早已错过了上班时间。

按理来说，付星光住在他的隔壁，不可能没有叫他就自己去上班。

牧生越想越觉得脑袋疼得快要裂开。

而牧菱见他许久没有回答，也走了过来，一脸疑问地盯着他看。

“你睡傻了吗？”

牧生有些戒备地转头看她。

“姐。

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牧菱一听，双手叉腰，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还敢问。

我昨晚起来，发现你没有在房间，就一直坐在客厅等你，等到了半夜两点，还没有等到你回来。”

牧生皱了皱眉。

“你一直坐在客厅等我？

那你有看到我是几点回来的吗？”

牧菱听到这，却尴尬地移开目光。

“你也知道的，我平时比较早睡……

等你等到两点，实在撑不住了，就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不过你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任由我在沙发上睡着，自己却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牧菱语气里满是抱怨。

而牧生越听，却觉得事情变得越发蹊跷。

“那你睡着的时候，有听到铃铛声吗？”

“铃铛声？什么铃铛声？没有吧，我们隔壁的邻居，又不爱玩这些东西。”

牧菱奇怪地打量牧生：“睡了一夜，真的把脑子睡坏掉了？”

她说完，挥了挥手，转身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

“你二姐在厨房里给你留了早餐。

快点洗脸刷牙，再去把早餐吃掉。”

牧生用手按了按脑袋，慢悠悠地走到厨房，看到那里摆放了两份早餐，猜想另一份应该是留给付星光的。

看来他今天早上没有过来。

牧生得出了这个结论，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回房间，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没有记错的话，他昨天晚上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件深蓝色外套，还有一条黑色的裤子。

他翻了翻衣柜，没有找到这套衣服。

又连忙走出房间，在阳台、厕所，以及洗衣机里面，都同样没有找到那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