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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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自称为毁灭者,浑身上下没有沾染上那种导致世界腐败的宿命的悲观主义。他们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残酷无情,包括他们自己和死亡,因为死亡就是在为正义和人类服务——这就是我想看到的。”
他的小秃脑袋颤抖着,也带动了那绺白色山羊胡子滑稽地抖动起来。陌生人根本听不懂他的理论。他所表现出来的激情,实际上早就是强弩之末了,他就好像一个老色鬼,表面很疯狂,但实际上已经无力勃起。他那枯萎的喉咙也很不给力,而他那无牙的牙床似乎总是在伺机捕捉他的舌尖。维罗克先生坐在屋子另一边的沙发角上,发出两声表示衷心同意的咕哝声。
这位老恐怖分子把他那颗架在精瘦脖子上的脑袋缓慢地左右摇摆着。
“可是我至今还没能找到3个这样的人。你那腐朽的悲观主义也不过如此。”他对着米凯利斯咆哮道。听到这话,米凯利斯把他那两条粗得像坐垫一样的大腿从交叉状态放开,接着又猛地塞到椅子底下,借以表示恼怒。
悲观主义者?荒谬绝伦!米凯利斯惊呼这种指责简直是无耻。他根本不是个悲观主义者,因为他看到了私有财产的末日,他认为这是符合逻辑的、不可避免的、由丑恶的私有财产内在发展规律决定的。财主们不仅要面对觉醒的无产阶级,在财主之间还有内部斗争。是的!斗争和战争是财产私有的必要条件。这是致命的。啊!他不需要激昂的热情来坚持信仰,不需要雄辩,不需要气愤,不需要摇晃红旗,不需要一轮象征性的红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去报复命中注定要灭亡的社会。他不需要这样做。冷静的理智才是他提倡的乐观主义的基础。是的,要的就是乐观主义……
这段话累得他气喘吁吁的,他停了下来,在喘了几口气后,他又继续说:
“如果我不是个乐观主义者,恐怕在过去15年里早就找到多次割喉的机会了。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至少我可以撞死在监牢的墙上。”
他感到气短,声音失去了活力。他的大白腮帮子看上去就像挂着的白布口袋,一动不动,连颤抖都没有。但那双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在偷看,眼睛里仍然放射出过去那样的自信和精明,但他那固定不变的视线让人感到有点疯狂,这些特质肯定是这位不屈的乐观主义分子夜晚坐在监牢里养成的。卡尔·云特站在他的前面,他戴着一顶褪了色的军帽,军帽的一条遮颈布威武地盖在他的肩上。奥西彭同志坐在壁炉前,他是个医科大学肄业生,是“无产阶级的未来”这个组织的主要传单写手。他摊开两条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