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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
片刻后,他蜷起通红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裤子,小声问:“什么事这么紧急啊?又有新案子了吗?你还没完全恢复,不要太操劳……”
穆浩正想告诉他柏朝的话,可是瞥到前座的卢晴,又把话咽了回去。
纪凛他绝对信得过,但这个小姑娘他不熟悉,万一嘴上不牢靠,把这事说出去,就不好办了。况且纪凛这几个月到处奔波、身心俱疲,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管好自己就行。”他最终说。
纪凛听了这话,呆呆地抬头,兴许是为了查案,许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眼眶周围一圈隐隐泛红。过了好几秒,他才讷讷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穆浩看着身侧青年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以前大学的时候。
那会儿他刚入学,公安大的传统是让学生每天清晨绕着操场晨跑五公里,有的新生体能跟不上,被远远甩在后头。他一开始只管自己跑,没注意到别人,直到晨跑结束后,教官把几个跑得慢的学生喊出队伍,在主席台前罚站成一排,挨个儿痛批。
教官为人苛刻,信奉斯巴达式教育,认为把学生打击得体无完肤才能涅槃重生,因此骂得相当难听,几乎等同于人格羞辱。
挨训的新生们刚从温室中走出来,突然遭到这般下马威,有几个人当场就哭了出来。
穆浩并不赞同这样的批评方式,正想为那些同学说两句话,这时,这一排教官口中的“窝囊废”中,有一个清秀的男生站了出来。
他含着泪光的眼睛通红,却胆敢哽咽着大声顶撞教官:“您现在可以骂我,但、但是,您不能断定我以后一事无成!”
枪打出头鸟,正在发火的教官仿佛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冲这个不知好歹的新生劈头盖脸地狂喷口水:“我当然能断定!就你这种要体能没体能、要天赋没天赋的小白脸,考进来就是充数的!你以为你以后能进市局、破大案、救死扶伤啊?你这小身板能救谁啊?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我看你毕业后顶多就是当个片儿警,指挥指挥交通,能抓住个小偷就是你职业生涯中最光辉的时刻了!”
其他围观的学生有的露出同情,有的则暗暗窃笑,那会儿纪凛的确是小白脸,体格也比同学瘦弱,在慕强崇武的公安大里,是最容易被人看轻的那类弱者。
教官骂完他也发泄够了,放过了其他学生,却没放过纪凛这只出头鸟,厉声罚他再跑十公里。
已经浑身是汗、近乎虚脱的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