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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彬之间,倒建立起一种奇怪的感情,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哥哥是那样地爱孩子的,他可以和她一起在地上爬,当马给她骑,和她耐心地搭积木,做“火车嘟嘟”满屋子绕圈子。因此,三岁半的彬彬,对诗尧的称呼是“火车嘟嘟”,只要一两天没见到诗尧,她就会用软软的童音说:
“我的火车嘟嘟呢?火车嘟嘟怎么不理彬彬呢?”
“火车嘟嘟”怎么可能不理彬彬呢?他是三天两头地往小双家里跑啊!彬彬常常左手牵着诗尧,右手牵着小双,跳跳蹦蹦地走在铺着红砖的人行道上,嘴里呢呢哝哝地唱着她在幼稚园里学来的歌曲:
老鸡骂小鸡,
你是个笨东西。
我叫你唱咕咕咕,
你偏要唱叽叽叽!
每次看到他们这个局面,我心里就有种好心酸、好特殊的感觉,如果……如果彬彬是诗尧和小双的孩子,那有多好!我不知道小双的感觉是怎样的,难道她真的发起痴来,要等卢友文十年二十年?我看,诗尧似乎也是准备长期抗战到底了,已经豁出去跟她耗上了。我常私下对雨农说:
“我真不知道这幕戏如何结束呢!”
那年秋天,我身体不太好,雨农常常拉着我出去散步,到郊外走走,我们总是约着诗尧和小双,带着彬彬一起玩。一天下午,我们带彬彬去了儿童乐园。彬彬好开心,跟着诗尧和小双坐缆车、骑木马,又蹦又跳,又叫又笑。孩子的喜悦是具有传染性的,小双的面颊也被喜悦所染红了。扶着栏杆,她注视着那驾着小汽车到处乱冲乱撞的小彬彬,嘴角边充溢着笑意。我注意到,诗尧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站着。
“小双,”诗尧说,“你觉不觉得,彬彬需要一个父亲?”
“她有父亲。”小双轻声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大半,只有一小半了。
“那父亲在什么地方?”诗尧问。
“总在某一个地方!”小双说,脸上,那一小半的笑容也失去了。她的眼光迷蒙地望着孩子,手握紧了铁栏杆。
诗尧把手盖在小双的手上,握住了她。
“小双,”他微蹙着眉,热烈地说,“一定要继续这样等待下去吗?我们是不是在做傻事?你真要等二十年吗?”
“我没有要你等,”小双低语,“你早就该物色一个对象成家了。”诗尧一定紧握了小双一下,因为小双痛得耸了耸肩。
“不要太残忍,小双!”他说,“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都等了,我不在乎再等十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