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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站起跟安娥握手,两个人谈了一些别后的话,又谈到印刷所被封、苏斐亚等被捕的事。安娥自从那回事情发生以后,便搬了家躲到一个住在园街的姑母的家里。姑母的丈夫是财政厅的官吏,对革命运动异常仇视。所以她住在那里十分安全。……他们谈到后来,桦西里忽然拿起安娥的手吻着,吐出爱情的自白。安娥终于不能坚持了。她张开两臂,柔情地唤道:“桦西里,来。”桦西里急急走到她身边,慢慢地跪倒在地上。安娥抚着桦西里的头发,怜爱地低声唤着:“我心爱的痴儿。”淑英的心跳得更厉害,脸微微地发红了。她想:真有这样的事?这不再是她常常读到的西洋小说里的描写,而是摆在她眼前的真实的景象了。她觉得桦西里和安娥是一对有血有肉的男女,并不是张惠如和陈迟所扮演的两个脚色。那两个人所表现的热情的场面震撼了她的心,给她打开了一个新的眼界。她有点害怕,但又有一点希望。她注意地看着在舞台上展开的悲剧。
窗外响起了罢工工人的歌声和游行群众的脚步声。安娥和桦西里走到窗前去看。安娥非常高兴地说:“……好看得很。
这许多工人很整齐的,慢慢地向前走去。我看他们都怀着一片诚心……“但是桦西里忽然急迫地说:”你没听见那边的马蹄声?“安娥心平气和地张望着,忽然惊恐地大声叫道:”马兵装上子弹了。“后来又说:”我们的人不住地前进……他们只管唱。他们唱着向前进。不怕马兵的枪。他们不住地向前进。“这时窗外广场上脚步声愈走愈近。这是许多人的脚步声,但是非常整齐,里面还夹杂着一片沉郁的歌声。阿姨妈躬着腰走进房间,走到窗前。她和着窗外歌声唱起来,安娥同桦西里也跟着唱下去。三个人唱得正起劲,忽然外面起了一排枪响,于是歌声停止了,而奔跑哭喊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广场上人声十分嘈杂,还有人在狂叫”救命“。接着又是一排枪响。人声、马蹄声杂乱地扑进房来。
楼下男宾座里起了一阵骚动,有些人恶声骂起来。
“琴姐,怎样了?”淑英胆小地靠着琴的肩膀,抓住琴的一只手,颤抖地低声问道。她的脸上现着惊恐的表情。
“不要怕,这是演戏,”琴极力压住自己的激动亲切地安慰淑英道。
“安娥。……安娥。”桦西里痛苦地狂喊道。在这喊声的中间还接连响了几排枪声。安娥悲愤地叫道:“我们太迟缓了。应当加倍努力。”楼下的观众忽然疯狂地拍起掌来。
桦西里拉着安娥的手,苦恼地说:“我不愿意失掉你……”忽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