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陶杏儿已然成为职业女强人,桑瑾更偏向家庭。

陶杏儿感叹道,“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时的理想?”

桑瑾点头,“当然了,我想成为一名为弱势群体发声的律师。”

“你当时怎么选了师范?”

“我爸的身体情况不好,我弟弟又要上学,师范不用交学费,以后也好找工作。”

陶杏儿听得都心疼桑瑾。

桑瑾反而安慰起陶杏儿,“人生中总有很多无可奈何,能够实现自己理想的人少之又少。”

说到这个,陶杏儿轻叹,“我高中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就想嫁给自己爱的人成为全职太太,为心爱的人生育一对儿女。”

桑瑾中肯地评价,“因为当时你是真的很喜欢季方舟。”

是啊!

女人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又很简单。

爱上一个人就会想着嫁给他,生下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陶杏儿终于直视自己的内心,“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无法容忍他喜欢的是另一个人。凌桀送你的婚戒,你别还回去,价值九位数呢。”

桑瑾握在手里的婚戒觉得就是烫手的山芋,“今天,他的反应不对劲。我总感觉他有事情隐瞒我,莫名其妙当众向我求婚,表现得太过急躁。”

“管他呢。”

陶杏儿凑到桑瑾的面前欣赏戒指,“凌桀有一大堆毛病,但不能否认一个最大的优点。他对你和小奶包尤其大方,看得我都羡慕不已。别人都说了,男人的心在哪里,钱就在哪里。至少凌桀的心是在你这里。”

陶杏儿又说起季方舟,“在外人看来,我捡着天大的便宜。但季方舟对我算计得很,我和他打感情牌,说两人都结婚是夫妻关系,他能不能别再向我索赔十亿。他不干,说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最近我都急得嘴巴冒热泡。”

说话间手机铃声响起。

那是季方舟打来的电话。

桑瑾劝说道,“你接通吧,我也想知道季方舟会说什么?”

陶杏儿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季方舟独有的低沉悦耳声音,“工作人员说你离开了。”

陶杏儿态度冷漠地回道,“对。”

“以我们之间的协议关系,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季方舟的语气过分正式。

陶杏儿很不情愿仍对季方舟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忘记提醒你,下次我会注意的。”

季方舟公事公办地回道,“你中途离开,酬劳减一半。”

陶杏儿吐槽,“季方舟,你都继承几百亿的财产,居然对十万块斤斤计较啊,小气鬼。”

“我们都是生意人,按照合同来办事。”

季方舟强硬地命令道,“当然,你也可以回来,我正好要离开。”

陶杏儿暗自翻了个白眼,“我送桑瑾回去,不可能回去,那五万块就当做我施舍给你好了。”

挂断电话后,陶杏儿转过头对桑瑾自嘲道,“这就是你说得,他喜欢我?”

旁边的桑瑾听到两人的对话暗自摇头。

若不是凌桀告诉桑瑾。

桑瑾都会怀疑,季方舟真的喜欢陶杏儿?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季方舟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直男。

以至于,他都不懂得怎样和女人相处。

桑瑾抬手扶额,“可能他没有谈过恋爱吧。”

“他大学就谈了。”

陶杏儿嘴快地说出来。

桑瑾好奇,“你怎么知道?”

陶杏儿支支吾吾,“我大学时去过一次季方舟的校园,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接吻。以前拒绝我的理由说什么暂时不想谈恋爱,说什么等彼此都长大成熟能够理智地判断自己的情感。

原来是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女孩。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怕是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季方舟还有白月光?

桑瑾迷惑询问,“你是不是弄错了?”

陶杏儿咬着牙,“两人的嘴巴子都亲在一起,后来我专门去查了。那女孩是季方舟的青梅竹马,从小季方舟就寄养在女孩的家里,两人的情谊可深了。我才不想成为别人感情中的炮灰。”

一时间,桑瑾不懂说什么。

车子也开到小区。

桑瑾在下车前轻拍下陶杏儿的肩膀,“与其这样猜来猜去,倒不如你干脆明了地询问季方舟。”

陶杏儿心想,这么丢人的事才不会问。

一旦问了,岂不是透露她偷偷去过季方舟的学校?

多损害自尊。

以前,她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现在,她才不会傻乎乎做舔狗。

桑瑾回到家,习惯性地进儿童房看下儿子。

儿子睡得正香。

桑瑾走过去亲了下儿子的脸颊,随后退出去。

恰好凌桀开门进来。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小心翼翼地讨好,“我见你在宴会都没吃东西,给你打包皮蛋瘦肉粥和凉拌毛豆。”

桑瑾确实没顾得上吃东西。

在这种看似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家都忙着应酬。

忙着攀附权贵,结交关系。

各个都极其注重个人印象,又或者另一半的形象,吃多点都担心不好。

桑瑾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你呢?你有没有吃?”

“我想和你一起吃。”

凌桀学着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逐一打开外包盖子,不仅有皮蛋瘦肉粥和毛豆,还有牛肉串羊肉串以及金针菇等烤串。

打包了小龙虾。

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果然验证网络说的那句话:偶尔吃点垃圾,人会变得更加开心。

桑瑾坐到凌桀的对面,津津有味地喝着热粥。

凌桀戴上手套剥好小龙虾放到桑瑾的碟子。

期间他一次都没吃,动作认真仔细,还把小龙虾后面的虾线挑出来。

桑瑾知道凌桀挑食,有洁癖,有些世家子弟的毛病。

他不爱吃小龙虾,螺蛳粉,榴莲之类的食物。

桑瑾放下筷子告诉凌桀,“其实吃小龙虾的乐趣之一,就是亲手剥虾肉。”

“有尖刺容易划伤你的手。”

凌桀宠溺地说,“上个月,你就被割伤过一次。”

桑瑾一听就知道儿子暗自告密,“今晚傅聿修的事,谢谢你。”

凌桀的动作为之一顿,“你知道的,我巴不得做这种事。不过傅聿修说得很对,我是个小人,还是个可耻的小偷,行为不光明磊落,但我不后悔。”

“一码归一码,下次你不要再做当众求婚的事。”

“让你为难了?”

凌桀剥开毛豆放入桑瑾的碗碟里,“不好意思,我不会再做。不过我向你求婚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携手共度一生。也想给儿子一个健全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