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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肉眼难寻的涟漪,一圈一圈扩散,搅得人心也活泛起来。
有人坐直了身体。有人将脖子朝旁边斜斜地探了过去,像是动了打小抄的念头。有人手比脑子更快,眼见一朵小红花要落在下家手上,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伸手去抢。
光头气得脸从潮红涨成酱红,一边扯住十三号的衣服将他拼命往后拽,一边也跳起来去争那朵象征着分数的花:“我操你干什么——”
在如此巨大的力道下,十三号被拽得踉跄两步,失去平衡,皮带重重地磕在麻将桌上,震得整张桌子都晃了晃。江楼月伸手按住自己那两张被撞得险些移位的牌,上半身猛地向后一躲,避开了两道接连栽倒的阴影。
是两个人。
十三号摔倒在地,墨镜从鼻梁上跌落下来,露出他惊魂未定的眼神。随着一滴冷汗从脑门上渗出来,他睁大眼睛,连拍去手上的灰尘都忘记了,下意识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撑在地上,飞快地向后边蠕动,想要从原本的位置上退开。
咚。
他重重撞在江楼月的椅子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惊恐地转头去看。
江楼月低下头,冷冰冰对上他的眼睛。
然后她拉开椅子,也没管十三号一个栽空仰在地上,从满地狼藉中绕过去,单膝屈地,将手指放在光头鼻子下面。几秒之后,她站起身,冲剩下的人摇了摇头。
【淘汰玩家数:1】
【存活玩家数:16】
像是为她解说般,系统播报适时响起。
在她和十三号面前,那个上一秒还怒吼出声的光头,已经半点呼吸也没有了。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他像是被某双看不见的手扼住喉咙,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向外暴凸出来,印在那张痛到失去血色的脸上,嘴巴还大张着想说些什么,却连痛也无法再喊出口,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
相比起图书馆里那种悄无声息的吞噬,相比起“也许怪物只是游戏给人套上的另一种外壳”的自我安慰,这样来得无比直白又凶狠的死亡,就像一记失控的网球,重重击打在其他玩家心上,让大家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禁止玩家在非发言环节交谈。”
——这句话后知后觉地浮现在人们脑海中。
只因为违反规则,就触发了即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早知云端失控,可是失控到如此地步,还是让人惶恐。
伤害体验和死亡发生机制,原本应该是锁死的。当年那场ai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