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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顿了下,不知心里想了些什么,还是颔首应是。见徐青突然转身要走,却忍不住叫住他道:“大人,您来了这么多次,不进去看看吗?”
徐青背朝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似乎内心踌躇了些什么事,但停顿半晌,还是抬起腿大步而去。
临阳城风大,天寒地冻,即使是在太阳初升的清晨,朔风也掀得将军帐的门帘飞舞翻滚。
少年将军自然高坐在主位,面色苍白。手边是一盏祛毒醒酒的药茶,在一片肃冷的氛围中泛着腥冷的苦味。
他原本便是冷白的肤色,只是如今,不知是药酒还是受寒的缘故,那面色只更看着白得发清,似是压着厚厚一层沉怒,连带着搁在桌上的修长指节竟泛着微微的抖。
人人都道少将军久经沙场少年老成,落难时被割肉折骨也面不改色,而今日茶盏在他不断抖动的指节中竟晃得溅出水渍,好似下一刻便要被那冷白五指捏碎爆裂。
好像风雨摧来前极其压抑的宁静,在场的几人均是噤若寒蝉。而今日侍立在一旁的,却是个十分眼熟的少年,那少年侍从身量不高,头顶一只小皂帽,正是刚从都督府赶到临阳的丁木。
丁木迟疑了下,吞了口唾沫,还是俯身开口道:“将军,双喜已将来龙去脉全说了出来,林姑娘她…的确是从京都送来了兵符却被徐青囚禁,但徐青要用姑娘牵制您,应该不会对姑娘怎样,而刘军师他应该也是考虑大局才……”
“不想死就闭嘴。”
江淮面无表情打断丁木的话,指节却颤得更厉害了,险险就要握不住那杯盏。
丁木咬唇闭了嘴,抬眼望向帐门口,眼中忧色明显更重了。
所有人都紧张望向那帐门口。
“咚——咚——咚——”
仅从渐近的脚步声便能听出门外之人此时心情如何沉重。那沉缓脚步行到帐帘前便停了下来,伫立着半晌,似乎伴随着一声叹息,帐外人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掀帘走了进来。
“见过少将军。”
来的人正是刘宁。
他沉默地走向帐中间,自始至终低着头并未抬头看江淮一眼,到了江淮几步外的地上,掀起衣袍便直直跪了下去。
“臣欺瞒将军在先,自作主张在后,臣有罪,任凭将军处置。”
一片静默。
丁木紧张望向垂头不语的刘宁,心中直冒冷汗,再忐忑去看仍端坐在上的江淮,却看不清他神色,只见他双目紧紧盯着跪在下面的刘宁,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