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售货员将她看到的全部说了一遍，甚至还在其中添油加醋了不少。

本来只是一个改动摊位的事情，愣是被她扯上资本家苗头，破坏设施，特立独行等等高帽子。

“那边是哪个人或者厂子的摊位？”大厦经理询问道。

“我忘了，反正就是在我们大门口右边的那个摊位。”女售货员摇了摇头继续巴拉巴拉个不停。

“我跟你说嗷经理，他们真的要反了天了喂，这么好一个位置能给他们还不知足，要搞七搞八的，弄得大家伙大中午都不安心喂。”

“……”

又开始了……

大厦经理烦了，准备跟她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再让这娘们在自己耳边念叨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一巴掌扇过去的。

不过，在这之前大厦经理还是要搞清楚那边的摊位到底是给谁了。

从一旁的文件夹里面拿出一个记录百货大厦各个楼层摊位的所属图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楼大门右侧的摊位归属。

那地方之前一直是空着的，好像是最近才给出去。

等等……

大厦经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背脊突然凉了一下。

原本的困意消散了几分。

拉开抽屉，看着抽屉中静静地躺着的红字文件。

缓缓打开。

关于红五星机械厂入驻百货大厦的文件。

草！

想起来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

“滚出去！”

大厦经理对着还在边上喋喋不休的女售货员怒骂道。

“大中午的，吵不吵！”

“那边是上面分配给他们的摊位，他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这是干什么？打小报告吗！”

“还是说，上头的安排需要经过你的批准？嗯？！”

“你不满意没问题，你去找上头，你别找我，工业局局长，工商局局长，市委，你大可去投递举报信。”

“反正，我管不了！”

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两点了，我们百货大厦的下午上班时间是一点半，你进来的时候是一点三十五，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的行为是擅离职守呢？”

听到经理这么说，原本还眉飞色舞打小报告的售货员一下子变了脸色，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断地否认自己刚才说的那些。

“我这不是为了咱们百货大厦好，无心之举，您别生气。”

“那个，到点了，我这就去上班，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经理。”

说着，售后员一溜烟的跑出办公室。

大厦经理冷哼一声，将文件放到文件夹里面。

还好看了眼，这要是盲目下去乱说，自己的仕途也到头了。

点根烟，缓了缓。

原本还准备继续忙上午事情的大厦经理突然有些好奇红五星机械厂的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给柜台都拆了。

要不……下去看看？

一楼，红五星机械厂摊位。

几个班长笑嘻个脸看着扭捏个脸迟迟不说一句话的郭子。

李成仁在他面前来回的走动，就是等不到郭子说一句话。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娘们唧唧的？又不是让你去表白，这都说不出口？”

溜达了几个来回后，李成仁有些无奈的看着红着个脸的郭子。

半小时前，摊位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李成仁开始教这几个班长如何进行推销。

郭子作为中午吃的最多的人，自然被大家伙推出来当这个演示对象。

能者多劳嘛。

“你倒是说啊。”

李成仁有些生气，但又有些想笑。

自己从门口进出好几次了，在外面人看来这个人像个神经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