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上班。”
“十点以前,要做山田教授组织的教材,你能不能帮一下忙呢?”
大竹按他所说,一走进研究室,他就用尖锐的目光盯着大竹的手,说:
“你的指甲有点长,在制作标本之前先剪剪指甲吧。”
于是,在大竹去旁边标本室的工夫,千早把大竹的指甲屑捡起来,将指甲垢蹭到底板上,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大竹回来时,他忽然一把抓住大竹的肩膀,说:
“你昨晚同女子在一起呀。”
“你干吗?真愚蠢!”大竹说着,旋即跑出了研究室。
“千早那副冤魂般的面孔,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大竹不应该跑出来,后来大竹自己也这么说了。这天,这位小姐也来治疗了……”
傍晚,勤杂人员忽然打开了解剖学研究室的门,只见千早的右手从手指到掌心的皮肤都剥开了,血滴落下来……这只血肉模糊的手握住小型手术刀,扎入左手的指甲间。勤杂人员默默地逃了出来。
“于是,当我们大伙跑来的时候,千早已将左手的指甲盖整个掀掉,正在切削手指上的肉。手指见骨头的血淋淋的右手里握着手术刀……而且小姐就躺倒在他面前。她的脖子上有无数道千早用指甲抓过的伤痕……还有一点,连我们这些医生也感到可怕,就是他旁边有架显微镜。显然千早已把自己的指甲垢涂在底板上了……小姐脖子上的肉被切成碎片,带着血,这些血肉虽然脱离了她的躯体,但在显微镜下却看得见它还活着,还在抽动哪……此外还看见小姐平日爱用的白粉……”
千早试图亲手销毁这些显微镜下的证据,才主动切削自己的手指的。直至他发疯,还顾着显微镜下的证据,这是平日摆弄显微镜的男子的哀伤。他把那么大的证据——躺倒在那里的小姐的躯体忘得一干二净……
“哎,简直是……被害者的血渗入犯人的汗腺细胞,据说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伏见说着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同学。
“所以我也模仿诸位,说说解剖学的教室里用剥掉皮露出血肉的手,切削血淋淋的手指的幽灵就要出来了……是年轻的大竹和小姐吗?什么,那个嘛,大竹头天晚上肯定同女人过夜了,不过,好像是另一个女人,是大竹自己的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