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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生殿中替皇上诊脉,王爷在一侧陪着,所以就陪着皇上同来了。”
我默了片刻,又随口问了几句话,皇姑祖母已从瑶光殿中而出,身后紧随着叔父武三思、沈南蓼和李成器。待皇姑祖母上了龙辇,沈南蓼便紧随离去,倒是武三思和李成器仍在殿前,低声交谈着,面色如常。
“小的告退了。”何福忙行礼,匆匆折返。
此时,殿中已走出近百名内侍,前头的几个分别抬着两个人,简单罩着白色锦布。武三思特唤住那些人,伸手一一撩起白布细看,与李成器说了两句话,李成器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我远看着白布下露出的僧袍,浸染着赤红的血,浓烈刺目,忽觉阵阵气闷,压制了片刻才对永泰道:“走吧。”永泰早已是脸色惨白,点了点头,随我快步离开。
此事在脑中盘旋数日,却仍挥之不去。
宫中像未有此事一般,无人敢提。我本想问问婉儿,但自回了太初宫,她日日陪在皇姑祖母身侧,始终没有机会和我独处。只在每日问安时才能见一面,她总像是有话要说,却碍于皇姑祖母,偶尔扫我一眼,均是神色复杂莫测。
这一日晨起问安后,我走出长生殿,才留意到当值的是那个小宫婢。
殿门侧,她正垂眼替我理着衣衫,我见身旁无人,便轻声道:“这几日韦团儿都没有当值?”长生殿中添了几个新面孔,她这得宠的却不在,不能不让人疑心。
元月手僵了下,留意了四周,才低声道:“韦团儿已被杖毙了。”
我愣了一下,瞬时明白过来。原来是韦团儿。
薛怀义积怨已久,此番又火烧明堂,韦团儿是武承嗣心腹,屡次陷害东宫。不管这一场淫|乱事是真是假,对那一日在场所有人皆是有利。武三思要除去武承嗣的心腹,李成器要除去多年隐患,而皇姑祖母虽在盛怒下,又何尝不是全了除去薛怀义的心思?
他与武三思,怕是自上元节那场大火后就有了共识,或是更早便已有了默契?叔父武三思能在堂兄落败时荣宠至今,觉非一朝一夕的谋算,而他,又能猫鼠同行多久?我脑中一片混乱地想着,过了很久,才收了些心思。
此时,元月已对着石阶处行礼道:“王爷。”
我抬了头,才见李成器几个郡王已在,李隆基正打量着我,道:“年岁不大,心事倒不少。”他边说,边由着身后内侍脱了袍帔。我无奈看他一眼,躬身行了礼,道:“几位王爷快些进去吧。”
就在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