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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好奇是可以理解的。这个问题只针对方法。老妇人很热情地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样她就能诚挚地谈一些事了。
她热心地回答了女儿的问题,回答得很彻底,谈到了大量的人名,为了丰富谈话内容,她还闲聊到了时间的摧残,因为她观察到了许多人的面容随着时间都发生了改变。这些人名都是旅店老板的名字——“你可怜爸爸的那些朋友”。她详述对一位大啤酒商的特殊感激之情,这位啤酒商是个从男爵、下院议员、慈善管理委员会的主席,此人不仅有善行,还很谦虚。她说的时候很激动,因为他允许她去见他的私人秘书——“一位很有礼貌的绅士,穿着一身黑衣服,声音既柔和又忧郁,非常瘦,很安静。亲爱的,他就像条阴影似的。”
温妮慢慢地掸土,等着故事讲完。然后,她走出客厅,像往常一样来到厨房(走下两级台阶),一言不发。
由于看到女儿在这件麻烦事上能体谅自己,维罗克丈母娘流下了几滴欣喜眼泪。她打算充分利用一下家具这个问题,因为家具是她的,她有时真希望那些家具不是自己的。假装英雄没有什么不好,但有时处理几件家具会产生长远的灾难性问题。她要求留几件家具自用,慈善基金会在她的多次恳请下终发慈悲收留了她,但除了给她几块床板和用纸糊墙砖做关怀之外,什么也没有给。她仅挑了几件最便宜和受损最严重的家具,她的这种细致入微并没有被温妮注意到,因为温妮的处世哲学是不关心细节。温妮仅以为母亲在挑最适合自己的家具。在维罗克先生方面,他正在紧张地做思考,所以他与现实世界的徒劳无益和幻想之间好像被一堵中国的长城隔离开来了。
在她挑完家具后,剩下的家具如何处置就变成了一个特别困扰人的问题。当然,她要把这些家具留在布雷特街,但她有两个孩子。温妮生活有依靠,因为她与她的优秀丈夫维罗克先生明智地结合在一起了。史蒂夫那个怪孩子却一无所有,在谋求法律保护之前,要先考虑一下他的情况,甚至偏袒一下他。从任何角度看,有家具不能算是生活有依靠。家具应该给他——那个可怜的孩子。但把家具给他等于篡改了他完全靠人赡养的现实。她害怕这样会削弱他的生活待遇。此外,维罗克先生是个敏感的人,恐怕不愿意在坐椅子的时候都必须向他的妻弟表示感激。维罗克的丈母娘有长时间与绅士房客打交道的历史,对人类的奇怪本性有一种阴郁的顺从感。如果维罗克先生突然把史蒂夫赶出家门怎么办?另一方面,如果把家具分成两份,无论分得多么谨慎,都有可能惹怒温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