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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你发现床底下藏了个男人吗,霍拉斯?”
“可惜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班鲍说,“那天是星期五,我突然明白我没法去火车站领那盒虾,然后——”
“可你已经这么做了有十年啦。”他妹妹说。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明白我永远没法喜欢那虾腥味了。”
“这就是你离开蓓儿的理由?”珍妮小姐说,她望着他,“你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一个女人要是当不了一个男人的贤惠出色的妻子,她再嫁一个男人也怕做不到,对吗?”
“不过不该像个黑鬼那样不辞而别啊,”娜西莎说,“而且还去跟酿私酒的和街头拉客的妓女厮混在一起。”
“得,他不是又离开那个街头拉客的妓女了,”珍妮小姐说,“除非你打算口袋里揣着那根橙木棒,在大街上到处转悠,一直走到她进城来。”
“对。”班鲍说。他又谈起他们三人,他、戈德温和汤米,怎么坐在门廊里,一边喝着坛子里的酒,一边聊天,而金鱼眼躲在屋里什么地方,隔一阵子就走出来要汤米点上盏提灯,陪他去谷仓,可汤米不肯,金鱼眼就骂他,而汤米坐在地板上,一双光脚在地板上磨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咯咯地笑着说:“他这个人挺滑稽的,是不?”
“你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有枪,就跟你知道他有肚脐眼一样有把握,”班鲍说,“他不肯喝酒,因为他说一喝酒胃就难受,会跟狗似的反胃呕吐;他也不肯跟我们待在一起聊天;他什么都不肯做:只是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嘴里抽着烟,像个不高兴的病娃娃。”
“戈德温和我两人正说得起劲。他曾经在菲律宾当过骑兵中士,在美国和墨西哥的边境上待过,还在法国的一个步兵团里当过兵;他始终没告诉我为什么换了兵种,转到步兵团,还丢了军衔。他也许杀死过什么人,也许开过小差。他讲起马尼拉和墨西哥的姑娘们,那位弱智的汤米老是咯咯地笑,大口大口地喝酒,还把坛子朝我跟前推,叫我‘再喝一点’;那时我才知道那女人就在门背后,在听我们说话呢。他们俩没有正式结婚。我对这一点完全有把握,就跟我知道那穿黑衣服的小矮个儿上衣口袋里有把扁平的小手枪一样。不过她就在那个破地方,干黑鬼才干的活儿,她以前发迹的时候可是手戴钻戒,有过自己的汽车的,而且是用比现金还硬的硬通货买的[23]。还有那个瞎子,坐在桌边等人喂他饭吃的瞎老头,跟盲人一样直着眼睛没有动静,好像他们正在听你听不见的音乐,你看到的只是他们眼珠的反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