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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马车,爬上高高的坡地,抬眸看去,整个坡地坟冢成片,密密麻麻犬牙相连,犹如浩瀚星辰。
少年不禁唏嘘,“也不知伯爷的坟冢是哪一座?”
“不管是哪一座,终归都在这坡上。”
金毋意从他手里接过香蜡冥纸,“咱们就在这入口处祭拜吧,父亲在天有灵定也能感知到咱们。”
两人点燃香蜡,焚纸祭拜。
冷风拂过,灰烬漫天飞舞,望之一片苍茫、一片萧索。
金毋意心头怅然:“只可惜,许之墨到死也未能说出父亲为何会被陷害。”
少年出言安慰,“或许许之墨自己也不知情,当时不过是拿话诓小姐而已。”
她沉默下来,暗暗叹了口气。
少年又问:“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咱们先歇息两日,两日后再去一趟扶风寺吧,毕竟,眼下也只在那里发现过关于父亲的线索。”
“可闻觉已经死了,咱们找谁去打听?”
金毋意稍一思量:“记不记得上次去扶风寺时,明净曾无意中透露,那闻觉法师还有个贴身护法。”
少年一怔,随后又一喜,“明净一个饭头都曾见过伯爷,那贴身护法知道的事情应该更多。”
“但愿如此吧,到时咱们便让明净帮忙引荐那位护法。”
少年温柔地应了声“好”。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这便相携着离开。
这两日北镇抚司也较为清闲,不过在应付一些寻常事务。
江潮进屋向主子细细禀报:“许之墨死得意外,眼下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赶巧的是,许家出殡的队伍竟还与魏如姑娘进宫的队伍相遇,唉哟,那场面当真是尴尬,好多人都说魏家晦气,也有人说是许之墨倒霉,死了出殡都不得安生。”
顾不言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文书,头也未抬:“郭庭轩可有安顿好?”
“都安顿好了,那郭府久不住人,属下还让人帮郭家父女将府邸修整了一番。”
“嗯,不错。”
顾不言顿了顿,又看似随意地问:“世安苑呢?”
“啊?”话引跳得太快,江潮似未听懂。
顾不言面无表情的抬眸:“怎么,还要我问第二遍?”
江潮神色一紧:“世安苑……哦,他们并无异常。”
顾不言仍盯着他,目光如箭,好似要将他戳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