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言气息发紧,目光深邃而热烈。
他也在一件件地褪去自己的衣裳。
不紧不慢,褪至寸缕不着。
月光下,他的身体遒劲有力,英姿勃发,强健如一头勇猛的豹子。
哪怕是勇猛的豹子,却也是极尽温柔。
他徐徐靠近她,伸臂轻拥着她。
附在她耳边低语:“记着,放轻松。”
她瑟缩着,却缓缓后退,退到可以看见他全身的位置。
他手臂上有伤,背上更多。
“大人能不能转过去,让贫妾看看大人的伤口愈合得如何?”
他应了声“好”,随后转过身去。
他结实有力的后背一览无余,上面的伤口纵横交错,一刀一痕。
虽皆已结痂,却仍是触目惊心。
她喉头哽咽,胸间愧意翻涌。
他兀地转过身来:“怎么,疤痕太多,你嫌弃了?”
金毋意摇头:“贫妾不敢。”
他再次伸臂抱住她:“那你是……心疼了?”
她低头不语。
他宽慰她:“早就无碍了,你不必挂心。”
她当然也不想挂心!
可她脑中总闪现出他挨着刀一步步走向她的画面。
那刀砍在他身上,却如砍在了她心上。
她想,她并非是心疼他。
她不过是在愧疚。
没错,不过是那漫无止境的愧疚而已。
他又开始亲吻她。
从她的额到鼻,再到唇。
那吻炽热而温柔,犹如一场细细密密的雨。
他已越来越熟练,甚至是越来越老道了。
他呢喃着:“金毋意,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她问:“大人想听贫妾……什么声音?”
他止住吻,垂眸看她。
情动时他总是眼尾泛红,眸色撩人:“我想听到……你需要我的声音。”
她听出他话里深意,一瞬羞得不敢抬头。
他却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他。
覆有薄茧的手指在她饱满的唇上来回辗磨。
他问:“为何不出声?”
她喃喃回:“贫妾……在想心事。”
“想什么心事?”
她看着他张开的指尖,“贫妾在想,来日定要攒钱……给大人赔偿一个玉扳指。”
“若你今夜不与我对抗,玉扳指的事,免了。”
“那贫妾还是给大人赔玉扳指吧。”
他低声一笑:“你想得美。”
说完扶着她的腰身,狠厉地抵过来。
她惊呼一声:“大人!”
他没理会她,再次吻上来。
这一吻,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温柔……
心虚
在他温柔的吻里,她感觉自己慢慢融化、消解,直至与温汤里的水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