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最穷,却在深夜里抱得最紧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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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每天战战兢兢。我告诉自己,要振作啊老子可不能倒下,不能没了经济来源。杨哥养我一场,现在我要好好养他。
我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来接软文、写小说到凌晨两三点。每天眼睛肿成熊样。虽然稿费很低,但总比没有好。我心想:写完这几篇稿子,这周饭钱就有着落了,写啊写啊写啊。
杨哥那时很有挫败感,终日闷闷不乐。
本以为靠着我能挺一段时间,可我脑袋一热,就他妈把工作丢了。
我的新领导,在反锁的办公室里对我动手动脚的那一刻,我终于爆发了。怒,为了五千不到的月薪,我干吗在这种贱人手下糟蹋自己,老子不干了!领导怒吼:“滚!赶紧滚!”
上了回家的地铁,我就后悔了,加上连续一个月来无休止熬夜和无规律饮食,肚子突然疼痛难耐直冒冷汗。
晚高峰的地铁挤满了人,我扶着把手不敢坐下,这个连蹲着都要被拍照的上海,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概会红遍全中国吧。
迷迷糊糊摸到家里,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来上海这两年,我第一次觉得累。
等我醒来,被杨哥的臂膀包围着。他拥着我,昏暗的灯光照在他憔悴的脸上,静谧的空气让人心生温暖。
“杨哥,我们来上海是为什么?”
“生存。”
“你累吗?”
“累,但没法。”
7
一个月后,我们各自找到工作。杨哥在杨浦,我在闵行。相距三十公里的我们,只得分开住。
灯火辉煌的地铁口,杨哥在前面拎着行李箱。跟初来上海在火车站时不同,他的身子消瘦了很多,背影更加落寂。
我提着行李袋的手在发抖,太沉了太沉了。
满是名车豪宅的灯红酒绿里,我们拎着大袋子,失魂落魄,像逃荒而来的流民,跟这个城市格格不入。本来,我们也没融入进去。
我突然心慌起来,没有安全感。
人的心理防线,可以在一瞬间就崩溃瓦解。
上海很大,我们很小。我们走得很慢,这次杨哥没有让我快点。两年了,我们还是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工作日我们各忙各的,周末就待在一起。有时周末加班,我们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见上一次。我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学生时代独来独往的日子又回来了。
没日没夜加班的我,终于在新公司得到赏识,开始升职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