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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大人,没有时间了!我们不是在和康王府斗,我们是在和时间斗!”
程亦风当然知道,所以不管他怎么疲惫,都不允许自己休息,一味地坚持着。然而沮丧和挫败感,总是在侵袭着他:“先生莫非有办法能斗赢时间?”
“有,”公孙天成道,“而且老朽已经着手做了。只不过,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他压低了声音,大约是凑在程亦风耳畔窃窃地交代,白羽音并听不见。过了片刻,只听程亦风吃惊道:“这……这怎么行?先生怎能如此行?你明知道这是……”
“除此而外,老朽没想到别的化解之法。”公孙天成道,“我正是料到若事先和大人商量,大人必不愿意——说不定还像当初老朽提议用黄花蒿破坏樾国的田地一样,大发雷霆训斥老朽——所以老朽就先斩后奏——大人,这全是为了社稷为了百姓,不可不为之!”
到底是什么呢?白羽音好奇极了,一定够阴险的,否则怎能敌过康亲王的连环计?
程亦风良久也不发一言。隔着窗纸,白羽音似乎听到他的叹息声,又似乎只是秋夜的风声而已。最终,还是有人叹了口气,乃是公孙天成:“此事乃老朽一人所为,如果大人觉得老朽做错了,到了刑部公堂之上,自可检举老朽……”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程亦风半是无奈半是恼怒,“我怎么可能……但先生这样做,实在有违君子之道。”
公孙天成笑了笑,并不为自己辩驳,只道:“有一个年轻人,去药店里偷了一只价值连城的千年人参,被抓到了。依照楚律,要怎么判呢?”
怎么没头没脑说起这个来?白羽音听得莫名其妙。偷东西当然是要关进牢里,罚做苦役啦!
“牢狱一年。”程亦风曾经在北疆的安德县做过八年县令,又怎么会不熟悉楚国律例。
“倘使这个年轻人偷人参是为了救自己病入膏肓的母亲呢?”公孙天成问,“大人该怎么判他?”
“他孝行可嘉。应当劝本地乡绅慷慨解囊,帮他还银子给药店,也要劝药店掌柜不再追究。”程亦风回答。
“哈哈!”公孙天成干笑两声,“此也是偷,彼也是偷,手段同样卑鄙,只因目的不同,大人的判断就不同。为何这个例子大人看得如此清楚,对于万山行一事却始终拘泥‘君子之道’?他们是樾国细作,怎能同他们讲‘君子之道’?”
啊,这话巧妙!真是巧妙极了!白羽音几乎拍起手来。程亦风也一时怔住,想不出反驳之词。愣了半晌,才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