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雄腰,浓眉大眼,精壮的双手,长着黑毛,黑毛……一个女人竟然长着如此重的汗毛,金三想捂着嘴笑,可是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女人粗壮的手中正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包木,你今天来这是不是想给老娘捣乱的?”女人挥着菜刀怒视着金三。
金三没有反应。
“包木,看来我不发威,你也不知道老娘是姓什么的!”女人说完,举着菜刀直奔金三走来,金三吓得连连后退,嘴中还在不停得嚷嚷道:“别动手,别动手,怎么回事?明明是你给我吃馊饭馊菜,怎么还要动手砍我?”
女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但是她的脚却及时的止住了步,“你说什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今天老娘给你吃馊饭馊菜算对得起你,你竟然还敢指责老娘我!”
金三从来没听过这么不讲理的话,也从来没听过这么没道理的话,所以他张着嘴看着女人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接她的这句话。
“包木!你今天是不是发疯啊,跑到莫老板这捣乱!”
“包木!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包木!我看你一定是睡迷糊了!”
“包木!总之就是你的不对”
……
金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堆的人,就好像突然从地缝中蹦出来一样,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在指责金三。金三晕了,他突然发现周围的事情都变了,都不是正常的了,他不得不大嚷了一句:“我不是包木,我是金三!”
没有人再发表言论,也没有人再吵吵,所有的人都看向金三。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总之,我不是包木,我是金三!”金三一定要让大家明白这一点。
“他又开始犯病了。”这句不中听的话不知是来自哪个闲人的嘴里,金三真想将满地的霉饭全部塞在那个人的嘴里。
“包木,我送你回去吧。”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伸手拉住了金三的一只胳膊。
“包木,我知道那件事对你刺激很大,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应该想开些。”第二个站出来的人拉住了金三的另一只胳膊。
“包木,饭我让我老婆给你送去,你先在家好好的休息。”第三个站出来的人扶住了金三的后背。
“包木,咱们都是多年的朋友,朋友的话你可一定要听。”第四个站出来的人走到了金三的面前。
“你们……”在金三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四个人同时出手将金三抬了起来,围观的人群立刻让出了一条道。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金三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可是四个人的手却牢牢的抓住了他,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莫老板,看来包木是犯疯病了,您就别生气了。”
“疯子就是疯子,我看应该让沈丈夫多扎他几针。”
……
声音已经远去,金三已经又回到了那间属于包木的屋子。
“包木,你先吃点东西吧,我看你一定是饿了。”第三个站出来的人将他老婆刚送过来的饭菜递给了金三,金三头也不抬得吃了起来,他的确饿了,尤其是在吐出苦水后,他的胃已经空空如洗了。
“唉,可怜,真是可怜。”第二个站出来的人叹着气说道。
“包木,你应该振作起来。”第四个站出来的人安慰道。
“包木,你应该……”
“等一下,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谁?”还没等第一个人说完,金三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这回轮到四个人同时叹气,他们先是互相望望,然后齐刷刷的看向金三道:“我们是你最好的四个朋友。”
“我的朋友?”金三怀疑的望向面前的四个人。
四个人的脸上同时现出失望的表情,但他们似乎很快又恢复了,第一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天棋子。”
第二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王瞎子。”
第三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宋朱。”
第四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白冬瓜。”
现在金三算是认识他们了,他轻轻地说道:“我真的不是包木,我本来不是在这的,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送了我一个鼓锤,然后……”
“唉,包木,你别说了,我们只希望你明天醒来就会恢复。”白冬瓜拍了拍金三的肩道。
“可是我真的不是包木,我可能长得跟他很像,要不然怎么连包木的老婆和孩子都没认出来,今天连他们都把我当成包木了。”金三解释道,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事情说清楚。
四个人同时惊讶得望向金三。
“看来这回他疯得不轻。”王瞎子道。
“的确不轻,而且比前几次都严重!”宋朱补充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真的不是包木,今天包木的老婆和孩子都以为他死了,结果我活了,他们就把我当成了包木,而且包木的老婆还写了封休书给我。”金三扔下了手中的筷子高声叫道。
四个人的眼睛瞪得很大,甚至连嘴巴都没有合上。
“不信啊?不信我拿给你们看。”金三记得自己将那封休书揣进了怀里,所以他现在将手伸进了怀中,“咦,怎么没了?我明明记着自己放进了怀里,我还想去找包木的老婆把事情说清楚了。”金三还在翻着自己的衣服。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站了起来。
金三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包木,你醒醒吧,走,我们带你去看样东西!”天棋子一把拉起了金三。
“你们……我……”金三还在挣扎,但四个人的力量总是比一个人强,所以他现在已经被拽进了后堂,这间屋子还有一间后堂,金三倒是没有注意过,他记得这间屋子有一个棺材,他曾经睡在里面,但是现在那个棺材不见了,他记得那个黑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但是现在也不见了,却多了一个后堂。
后堂很简陋,放着一张普通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看起来比较新鲜的食物,两根白色的蜡烛闪着妖艳的火光时刻照亮着中间的三样东西。
包木之妻包梅氏之牌位。
包木之子包同之牌位。
包木之女包鱼之牌位。
金三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们早已是死人了!
七、门……
四个老朋友终于离开了,金三松了口气,他不太喜欢他们,他不喜欢他们把他当成疯子,也不喜欢他们那种婆娘般的说话语气。
金三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不会出错,他更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出毛病,所以他明白自己的的确确的看见了包木的老婆和孩子。可是为什么包木的四个朋友说他们早已死了,并且后堂还放着他们的牌位,从牌位上面损耗程度来看,牌位建了有一段时间了。蹊跷,事情越来越蹊跷,金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在仔细地思考着。
“你可到好,吃饱了喝足了,却躲在这里享受!”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捏住了金三的耳朵,并且向后用力的一拧。
“啊!”金三疼得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他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地拉住了那只细嫩的纤手,“轻点!轻点!快拧掉了!”
“你的耳朵早该拧掉,你的心早该挖出来喂狗,你的肉早该剔下来给狼!”好在那只拧耳朵的手终于松了开,金三拼命的揉搓着自己几乎拉伤的耳根,同时看向了对方,“啊!”金三一阵惨叫,紧接着撞向了桌子,牌位和蜡烛应声倒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过后,后堂变得漆黑一片。
金三没有动,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金三的心在颤,而且颤得越来越厉害,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腿在来回的发着抖,他不确定她是人还是鬼,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他在等她说话,等她发第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