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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菱坐在殷恪对面,心道他真是刻薄,他心中有大爱,和他从根子里对人的刻薄并不冲突,她只是曾经奢求过他的爱,在他心中便有了污点。她心中薄凉至极,轻抚了抚鬓边的桃花,苦笑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贪慕虚荣,劣性难改,为此甚至害死我的义父,是吗?”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陛下是怎么生病,又是怎么好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殷恪的手中并无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根据二叔失踪一事做出猜测,想要从云若菱这儿炸出实情。但他并未如愿从她脸上看到半分慌乱,她只是浅笑,素手为自己倒了壶新茶,眸光变得晦暗,她反问道:“我做了什么呢?若菱不解,请哥哥告知。”
若殷恪有半数把握,就不会和她单独见面,云若菱这样想着,沉下双肩,再抬眼时已经眸光熠熠,她很快活,殷恪因为她而焦躁不安。她望着他想,她从来就想做一首诗,交给他来读,做一个谜,交给他来解。
“若菱,你再继续执迷不悟,终有一日真相大白,我保证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云若菱起身,整理衣摆,“殷公子尽说些胡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虽是一家人,但我与大人并非亲兄妹,独处太久毕竟不好,大人,我先走了。”
她走后,殷恪长长叹息,除了甫一见面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此后,他竟然看不出她的半分端倪。当初放任云若菱嫁给二皇子,是不想挡了她向上爬的路,还为了叫二皇子和蒋家放下对殷家的敌意,此后一直任由其自然发展,没想到,她被权力侵蚀后,远非当初的一届孤女,心思之深沉,连他也望尘莫及。
那夜二皇子司马勐被皇妃叫回府上,层层迭迭的纱帐后,美人端坐在椅上,弹奏一首哀怨的琵琶曲。
他知道她今日见了殷恪。司马勐疑心病重,即便云若菱再一心为他,到底是殷家出来的人,他始终担心着,她会不会有一天倒戈,去帮助殷恪。尤其是这次,他要杀的人是她的义父,更令他终日不安。
他正有些话想问她,见美人边弹琴边垂泪,楚楚可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肩膀,“若菱,你怎么了?殷恪对你说了什么?”
她并不答话,琴声越来越急躁,葱白的指尖重重按在琴弦上,竟然渗出鲜血。
司马勐握住她的手,不得已将那琴砸烂了,将她按在怀里,“若菱别哭,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委屈,你便与夫君说。”
“夫君……”云若菱在司马勐怀里,哀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