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爸扭头看我，说：「我呢，是不会让我女儿给人欺负的，但是你有本事处理那样更好。我希望我女儿不靠我，一样大杀四方。爸爸来呢，还有件事，就是之前逼你出国学设计，还断你信用卡的事，要当面跟你道歉，你就别跟爸爸闹别扭了。」

我起身，从后面搂住我爸的脖子说：「爸，我知道你疼我，下回有什么心里话就别让王叔帮你说了。」

这一搂啊，让我爸又高兴又害羞，之后整顿饭吃得喜笑颜开。

吃完饭，他们送我回公寓。

快到的时候，我爸让王叔停车，说要陪我走走。

我一路挽着我爸的手，心里暖暖的。

到了楼下，他说不上去了，工作原因要连夜飞深圳。

我看着他两鬓出现的白发，有些难受，我的超人也一样会老啊。

次日一早，我被来电吵醒。

是张进打给我的，他说：「学姐，你赶紧上学校表白墙看看，有人在上面造你的谣，说你跟一个老男人有不正当关系，还发了照片。」

我一听，瞬间清醒，连忙打开表白墙，看到的正是我和我爸的照片。

10

人言可畏。

我挽着我爸，普通的画面，却因为匿名发帖者的描述变得无比龌龊。

通过暗示，发帖者讲了一个女大学生给中年富商当金丝雀的故事，底下的评论更是污秽不堪。

不用想，这肯定是冯婷婷干的！

她造我的谣，我不在乎；现在扯上我爸，那我真的忍不了。

我直奔学校，在工作室找到冯婷婷和马舒俊。

在场的还有其他同学，他们看我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我走到冯婷婷跟前，给了她一个大耳光。

是的，我没有守住原则，动气了，还忘了今天保镖不在。

冯婷婷要还手，这时，张进冲了过来，及时拦在中间。

冯婷婷几次要冲过来，几次被他推开。

至于马舒俊，这怂货正手足无措地看着呢。

「林楚楚，你敢打我？你找死吧！」

「我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发帖造我的谣？」

一听这句，冯婷婷得意了。

她停下动作大声说，要说给周围的同学听。

「呦，你是为这事急了啊？那帖子跟我没关系，不过照片我也看了，那大爷是你男朋友吧？」

「大爷……你大爷！」我随手抓起一支画笔丢过去，可惜没砸到她。

「急了啊，你平时不是挺气定神闲的吗？这是怎么了，戳到痛处了吗？」

「冯婷婷，你有病吧，你知道照片上那个男的是谁吗？那是我爸！」

我一喊，在场所有人都愣了片刻，似乎因为事情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冯婷婷见状，怕自己苦心泼的脏水没湿到我，捏着嗓子，阴阳怪气：

「呵，你爸？谁知道是亲爸还是干爹哦？」

这话一出，周围有些男生互相看看，眼神尤其猥琐。

人是这样的，越是肮脏的东西越是容易传出去，也越容易被相信。

看到这一切，我忽然明白，得冷静下来。

首先，跟她吵没用，得报警，网络造谣是可以量刑的。

「冯婷婷，这谣言我已经截图了，转发过五百，就算是刑事案件了。要是你发的，你就等着坐牢吧。」

她翻了个白眼，说：「呵，你报啊，难道那还真是你爸不成？」

证据有了，不能让谣言继续传播，要联系管理员删帖，不对，最好先报警。

因为太气了，我有些乱了阵脚。

这时，学院楼里突然传来广播。

「通知，从我院毕业的林生先生，今日回访母校，将在我院第一阶梯教室给大家做一场演讲，请同学们一个小时后到第一阶梯教室听讲。」

紧接着，手机里的学院群、班级群不停收到通知。

辅导员要求每个同学都必须到场，看样子学院很重视这个来访的人。

同学们很诧异，因为都没有提前通知，嘀咕说来的人是什么大人物。

我也很诧异，因为这林生不是别人，正是我爸。

他不是飞深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11

一个小时后，全院师生都在最大的第一阶梯教室坐定。

院长上台，介绍了我爸和他的企业。

随后，掌声中，我爸上了台。

他显然没准备演讲稿，只是把他以前演讲的内容串了串，讲了讲创业史，最后承诺给我们学院设立一个奖学金，即兴说了些笑话。

他的成功加上他的笑话，足够唬住全院的学生了。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整个演讲我都没什么兴趣，因为听过太多次，转头时，看到冯婷婷在课桌下操作手机。

我也拿出手机，打开造谣我的表白墙看。

就看到一条刚发的评论，匿名的。

「照片中的中年男人，竟然是校友，还好意思来学校设计学院做演讲呢！油腻中年男人真下头！」

这条，显然就是冯婷婷发的。

很快，这评论就有人点赞，看来，偷玩手机的人不少。

掌声停下后，台上，我爸突然换了一副表情说：「我的正式演讲已经结束了。不过，还有些题外话要讲。是这样的，昨天呢，我先来到学校看了我女儿。结果网络上出现了一些谣言，因为这些谣言，我不得不跟大家介绍一下我女儿，以免大家误会。」

我爸抬起手，指向我。

「楚楚，你起来一下，让大家认识认识。」

我只好起身，所有同学都看向我。

这些目光，有的羡慕、有的诧异，而冯婷婷的眼里，写满了恐惧。

她刚刚明白台上那个人是我爸。

台上，我爸继续说：「这是一所好学校，培养出不少人才。作为校友，我希望大家把时间多花在课业上，以后对社会有所回馈，谢谢。」

我爸转身离开了阶梯教室。

随后，辅导员上了台，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无比凝重。

辅导员脸很臭，要吃人的那种！

「昨晚！你们当中，有人在网上造谣我们的杰出校友和他的女儿。这种行为，是可耻的！丢尽了我们学院的脸！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我们校方对这件事，绝不姑息！」

鸦雀无声。

随后，走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辅导员继续说：「网警已经锁定了发帖人，我们校方会配合警方对这位造谣的学生进行调查，也希望其他同学能引以为戒！」

我留意到，冯婷婷身边那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紧张起来。

台上，警察看了一眼资料，喊道：「林馨是哪位？」

林馨举起了手，她的手在发抖……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馨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哆哆嗦嗦地走下去，整张脸都垮掉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精致的妆变成脸上两滩污渍。

这傻姑娘，我早就让她躲远点，还被人当枪使。

冯婷婷一手放在胸口上，一副逃过一劫的表情。

我很清楚她才是幕后主使，心想，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12

那帖子下面，开始有人辟谣。

还把警察带走林馨的图片传上去，谣言不攻自破。

我陪我爸去了机场。

路上才知道，他看到谣言后，第一时间又从深圳飞回北京联系院方演讲，并请警察调查。这效率，我很难不佩服。

「爸，我说过自己能处理的，结果还是……」

「你是我女儿，我替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过，这回我这么做也有坏处。」

「怎么会呢？」

我爸沉吟片刻，说，「人啊，站得越高，就有越多的人想拽你下来。现在，人家都知道你是我女儿，你以后就得更加小心了。」

13

我爸的话，我并不理解。

事实上，自从我爸在学院里露过面后。

辅导员、老师都对我格外客气。

以前跟着冯婷婷试图孤立我的女同学也都来讨好。

马舒俊来道歉，说之前误会我了。

我损了他一顿，说他和冯婷婷绝配，不用介意。

蠢男渣女，可不就是绝配吗？

甚至连冯婷婷也学乖了，都躲着我。

这种感觉，还真有点不习惯！

心想，只能等着冯婷婷闯进缤点设计决赛，再捶她一顿。

可我没想到，我爸的话说准了，因为他的出现，这中间多了一番波折。

14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参加缤点工业设计大赛，都由同一个老师来指导。

这老师年纪不小了，那回我爸来演讲的事，他知道了就很不高兴。

「一个商人而已，有资格来我们学院演讲吗？」

我从旁人那里了解到，这老师几次三番这样说，这里头，不乏文人酸臭的嫉妒心。

人家说，爱屋及乌，恨屋估计也及乌。

冯婷婷连同这个老师，摆了我一道。

设计方案全案提交给这个老师后，他突然通知我和张进到他办公室去。

到的时候，发现冯婷婷和马舒俊已经在了。

我们站在老师的办公桌前面，他劈头盖脸来一句：

「做设计，最无耻的就是抄袭，你们两个让我很失望。」

张进一惊，差点没给跪下去。

我说：「老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

「为什么，你们自己看看。」

我拿起办公桌上两个方案看了看，发现冯婷婷的方案跟我的方案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老师，这两个方案确实像，但是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们抄他们，而不是他们抄我们的呢？」

「冯婷婷这个方案，从初始创意开始就有来跟我沟通，我是一点一点看着它成型的，中间还根据我的建议做了修改。所以他们不可能是抄的。」

就因为没有找他指导？

「老师，您说我们抄袭，我们是不认的，这方案我和张进花了很多时间。」

「不认，就凭你们的本事，能做出这个设计？再有钱，也不能仗着有钱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你家里有本事，不代表你有本事！」

「请您不要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我说的有问题吗？」

这老师急得站了起来，很明显，他就是仇视我，和他硬碰硬没什么好处。

「老师，我们就不讨论对错了，现在两个方案一样，您就说您希望怎么处理吧？」

老师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我的意见是这样，你们啊，这次就弃赛吧！」

这时，张进急红了眼，说：「不行啊老师，这个方案是我们加班加点做出来的，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接受你也得接受，你们如果非要参加比赛，我就只能当你们是作弊了，和考试作弊一样处理。」

张进还不放弃，说：「老师，那我们改方案行不行？还有时间。」

「不行，没时间给你们改！这一届，你们就别参加了。」

这时候，张进眼泪都下来了。

他哭着说：「老师，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冯婷婷得意了，说：「早知如此，何必要抄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头扬得老高了！

「我们不参加了，谁在乎这个破比赛啊。走了张进，别在这丢人了。」

我气愤难当，拽走了张进。

15

走到外面拐角，张进还是一脸沮丧。

「行了张进，演到这就行了。」

张进笑起来，问我：「你说，他们信了吗？」

「肯定信了，没看到她有多得意吗？」

这回，冯婷婷玩的是鸠占鹊巢。

而我，是故意让她占了这个巢。

前段时间，张进在自己电脑里发现木马软件。

一查才知道，那可以监控他的电脑，盗取我们的设计方案。

我一下明白了，估计是冯婷婷知道我的身份后，不敢用我给她的方案，就来偷我现做的。

毕竟，现做的这份，她只要有导师支持，就能有恃无恐地拿走。

那她既然要偷，我就准备好让她偷。

所以，我们暗中做自己的方案，又把我哥之前和国外合作的一个商业方案，逐步地发到他们监控的电脑上。

缤点设计大赛学校可以参加，设计企业也可以参加。

我早就注册了一家设计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把我和张进的设计方案提交了。

想到刚才老师办公室里的那一幕。

我和张进笑得停不下来，冯婷婷、马舒俊突然路过。

张进立马表演苦闷状。

冯婷婷斜了我们一眼说：「怎样，白费功夫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默不作声，假装捶墙，心想，白痴，让你再得意两天。

16

缤点设计大赛在利亚会展中心举行，现场来了许多业界大拿和媒体。

我和冯婷婷的方案都入围前十。

总决赛需要选手带上样品，做好演讲PPT，现场给评委阐述设计理念，最终由评委选出前三名。

在选手休息室，我看到了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冯婷婷和马舒俊。

他们那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参加什么名流晚宴呢。

冯婷婷看到我和张进，很意外，那眼神似乎时刻提防着我。

等到我和张进上去阐述作品，她才知道我们是以设计公司的名义来参加了比赛。

我下来时，她揶揄说：「你们哪来的时间又做了一个方案？抄的吧？」

我笑笑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她好像察觉到不对，露出惊慌的神情，这时主持人邀请她和马舒俊上台。

她立马切了一副笑脸登台。

他们的设计方案收到了评委的一致称赞，喜笑颜开，三句话不离对老师的感谢。

老师坐在台下，也好不得意。

我和张进都笑了，心想，等着看戏咯！

远远地，我冲嘉宾席上的我哥比了个手势，他回了我一个OK。

我本来是要让他来当评委的，但是碍于我参赛，我让他拒绝了，以免我和他的关系给人落下口实。

比赛结果出来了，冯婷婷和马舒俊拿了第一，我和张进拿了第三。

主持人给她们送了奖杯和奖金。

一片相机的咔嚓声，拿了这个奖，在行业里就算是有了一点小名气。

马舒俊得意忘形吻了吻冯婷婷的额头。

这一幕，让有新闻嗅觉的记者抓拍到了，我都能想象新闻标题。

大学生情侣拿下缤点设计奖，男才女才，男貌女貌。

冯婷婷这时候都不忘瞥向我，向我炫耀。

就在这时，嘉宾席中，我哥突然站了起来，举手要话筒。

主持人说：「能请工作人员把话筒拿给台下的林茂先生吗？」

我哥接过话筒，咳嗽了两声。

主持人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林茂先生是业界有名的设计师，想必大家也都看过他的作品。」

评委席出于尊重，给我哥鼓掌！

「谢谢。」

主持人又说：「作为业界前辈，您是有什么话想对台上的这些后起之秀说吗？」

「确实有两句话，不吐不快！主要是对冠军组说，冯婷婷和马舒俊。」

他们两个笑着，礼貌点头，等待着我哥的夸赞。

「对他们两个的设计，我用三个字评价，那就是——抄！袭！狗！」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片刻，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冯婷婷和马舒俊的脸一下冷下来，她看我一眼，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这个方案，显然是抄袭我三年前和芬兰一家公司合作的作品，虽然这个作品在国内没有什么知名度。但是，这是一个商业作品，这样的抄袭，是可耻的，也是违法的。」

冯婷婷急了，说：「我们没看过您这个作品！」

「没看过！」

我哥从嘉宾席走到台上，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海报。

记者蜂拥而去，这时，他展开海报给大家看。

「事实胜于雄辩，我手里这份，就是我当年做的方案。除了他们加的一些画蛇添足的细节，这两个设计几乎是一模一样。」

冯婷婷和马舒俊互相看看，在台上手足无措。

冯婷婷回头看我，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设计我！」

「不然呢。」我笑了。

我哥仍旧在台上演义愤填膺。

「这次抄袭，让我怀疑本次大赛主办方的专业性！还有他们两个的老师，虽说还够不上枉为人师，但至少也说明了他的专业水准有问题。」

现场乱作一团，评委和主办方讨论着怎么处理这个事故。

可记者现在兴奋了，这下他们有新闻可写了。

照相机咔咔地拍着冯婷婷和马舒俊的脸，冯婷婷连忙拉着马舒俊要逃走。

刚刚还是天之骄子的两人，一下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对他们说：「恭喜你们，这下一战成名了。」

冯婷婷的脸变成死灰色，她肯定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在这种大赛抄袭，绝对会被学校开除。以后在这个行业也别想混了。

说实话，她脸色越差，我看着越顺眼。

17

冯婷婷、马舒俊抄袭的新闻很快出来。

学校受到牵连遭到指责，网友们伸张正义，要求以学术不端为由来处罚他们，让他们退学。

可校方还在犹豫……

我一看，那肯定不行，得添把火。

先花钱给抄袭新闻上个热搜，然后找到那些被冯婷婷欺负过的同学，让他们爆料。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有个学妹之前录下了冯婷婷查寝的画面，那表现跟黑社会老大一样。

之前学妹不敢发，这下一发，火了！

很快，网络上各种黑料，把冯婷婷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还想澄清，说自己被网爆抑郁，我直接让网站给她以不实消息封禁了。

跟我斗，我让你见识见识资本的力量。

最终，学校终于扛不住压力，把她和马舒俊都开除了。

想到过些天就不用在学校见到这对蠢男渣女，我睡觉都格外香。

18

几天后，我的公寓有人来拜访。

门禁监控里出现一个中年女人，她头发凌乱，有着深深的法令纹。

看样子是个没少吃苦的女人，而她身边站着冯婷婷……

我不敢开门，怕冯婷婷狗急跳墙。

「什么事？」我对着门禁说。

「姑娘，我是冯婷婷她妈，您和我们家婷婷的事，我都听她讲了。我今天带她来，是要给您赔不是的……」

她妈看着和善老实，不知道为什么会教出冯婷婷这么个女儿。

「阿姨，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冯婷婷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

「别这么说，我们家婷婷确实得罪了您，我这次来，想求你看在你们以前是朋友的分上，能不能求求学校，别把我家婷婷开除了，我们小地方的，能考到这里不容易。」

「阿姨，开不开除，不是我说了算的。」

「求求你了姑娘，我知道婷婷她嫉妒心强，虚荣心强，要强想出头，我们家经济状况又不允许，所以她才会这样。」

平时挺能说的冯婷婷，在边上一声不吭。

她妈妈分析得如此透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了好久。

她妈妈以为我不理会她们，突然动起手打冯婷婷。

「你给人跪下，你求求人家，你犯多大错啊！」

冯婷婷也不还手，依旧沉默着，盯着摄像头，起初是不服，后来目光渐渐软了，哭了。冯婷婷哭了，这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理解冯婷婷她妈，但是对冯婷婷没有一丝同情。

我说：「阿姨，您知道当时她带着我前男友来我公寓过夜时，是怎么骗我的吗？她说是你来学校看她了，我才借给她住的。」

「这事我知道的，是婷婷不对。」

「所以您要明白，是她先针对我的，故意要恶心我。后来，每次都是她先找我的麻烦，我才反击。讲道理，我林楚楚，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谁，现在会这样，全是她咎由自取，学校开除她，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帮她。」

门禁监控里，冯婷婷她妈的脸色，像烧尽的蜡烛一样黯淡下来。

最后她说：「我明白了，打扰了林姑娘。」

这时我才开了门，出于礼貌请阿姨进来坐。

但她苦笑着摇摇头，带着冯婷婷离开了……

那天以后，我再没见过冯婷婷，我一点不同情她，因为对坏人的同情，就是对好人的伤害。

作者：王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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