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醒来的时候,宸冬早就走了,炭火却仍然烧的很旺,我的被子上搭了一层兽皮,很暖也很舒服,要强逼着自己才能从被子里爬起来。

我掀起营帐的门,一眼就看见了高悬的尸体,一夜的时间足够他的血流尽了,面上笼罩了一层冰霜,几个士兵正在把他放下来。

温暖只是幻觉,这,才是真相。

我向守卫的士兵打听「格鲁」究竟在哪里,他们一直装聋作哑,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好借口说我要去打水洗漱,一边慢慢走向河边,一边寻找夏挽的身影。

就在我把水桶沉入河水之中的时候,突然,风送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木桶扑通一声落入了河里,顺着水飘走了。

那是屈夫子的《国殇》。

没有北乾人会在军营里唱这种歌!

我猛然站起来,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后背全是细密的汗水,可是那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鬼魂消失阳光之下。

随后我便一直在寻找歌声的来源以及格鲁的下落,可是军营里防范很严,一直没有线索。宸冬没有再碰我,我像所有粗使的婢女一样在他身边伺候,我

不擅长伺候人,他也并不挑剔,只是偶尔我不经意的抬起头的

时候,总能碰到他审视的目光。

他一直在怀疑我……可是,怀疑我为什么又让我留在他身边

呢?

有一日我打了水回去,想在营帐门口歇一会,却不想宸冬已经

回来了,我恰好听到了他和副官的对话。

「瓷窑要等我们去了枬城才能着手,在那之前,把她身份给我

查明白。」

「是!」

那个说我像他女儿的副官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可是

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营帐里,堆着很多南国人眼里的好东西,有价值小半个城

池的珠宝玉石,有传了几千年的的古董,别说动,她看都没有

看一眼,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他说:「一个普通商户养

出来的16岁女孩,是做不到的。」

副官又道:「那若是她一直在说谎的话,很可能就是南国培养

出来的刺客,将军还是不要冒险,直接杀了她吧。」

宸冬沉默了良久,我听见的我心脏近乎疯狂的跳动着。

「不」他说。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号角,那是敌军来袭的警报声。我手中的水盆啪的落在地上,宸冬从营帐里出来正撞见我,厉声道:「快走!」

他话音未落,一只带着火焰的箭就嗖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