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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假如伊和我共度的这几年尘世生活,其实只是两个无法想象且超然于宇宙之外的永恒之物的根坻、序曲,或人间的表象,那么,不妨将这此物想象为球体。天然生命的平面与它相切的地方——换句话说,在尘世生活里——它们以两道圆(圆是球体的切面),两道有交集的圆,出现。这两道圆相交的点,正是我哀悼、思念和渴求的东西。你告诉我:她走了。我的身心却都在呐喊:归来吧!归来吧!化作一道圆,在天然生命的平面上与我的那一道圆相交。然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所渴求的,正是我永远再也得不到的。往日的生活,那些嬉笑、畅饮、争执、交欢,那些想来令人心碎的日常琐事。无论从哪个观点看,说“妻死了”等于说“这一切都过去了”。它们已成为过去的一部分。过去已经过去。这就是时间所意味的,时间自身正是死亡的另一个名称。而天堂自身则是一种境界,在那里,“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如果对我谈信仰的真实性,我会乐意垂听;如果对我谈信仰的义务,我会洗耳恭听;但千万别对我谈信仰给人带来的安慰,我会怀疑你根本不懂。
当然,除非你照字面的意思相信:家人“在遥远的彼岸”的重聚,完完全全像世俗意义上描绘的那样。不过,这样的描绘根本不符合《圣经》,而是出自于拙劣的赞美诗和版画。《圣经》中实在找不到片语只字提及这件事。而且,这样的刻画让人一听便觉得不对劲。我们明明知道不可能是这样子的。现实不会重演。一样物质若消失了,不可能又复现。那些灵媒太懂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之道。“这边也没什么两样,”他们说,天堂里也有雪茄。太好了!这是我们都喜欢听的——快乐的往昔又重现了。
这不正是我所呼求的吗?在狂怒中,在午夜的意乱情迷中,在对着空气吐诉的山盟海誓中,所呼求的?
可怜的C这样劝慰我:“你们不要忧伤,像那些没有指望的人。”我大吃一惊。显然,这应是说给比我好的人听的,像我这样的人永远做不到。圣保罗的这句话只能安慰那些爱神甚过爱亡者,爱亡者又甚于爱自己的人。如果一个母亲,不为自己所失丧的哀哭,而是为她死去的爱子所失丧的哀哭,那么,对这孩子受造之目的并未落空的信心,的确能带给她安慰。相信她自己虽然失去了主要或唯一的快乐,却并未失去更伟大的使命——她仍可以“荣耀神,并且永远享受神”——这也是一种安慰,对她以神为目标的永生之灵的安慰。但对她的母爱则不然,那独一无二的天伦之乐从此被剥夺了。任何地方或任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