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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起度过的尘世生活只是铸剑过程的一部分。现在,也许神正握着剑柄,掂量着这把新造的武器,随即长空一挥,剑光一亮——“好一把不折不扣的耶路撒冷宝剑!”
昨晚的某一片刻可以用比喻来形容,否则,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试想一个人陷在全然的黑暗中,他以为自己困在地窖或地牢里。这时,传来了一阵声响,他揣测这声响来自远方——呜咽的海涛、林梢的风啸,或半英里外牛群的哞叫。倘若如此,便证明他并未身陷地窖,而是处在朗朗乾坤之中的自由人。或者,这可能是耳畔一种更加细微的声音——一阵咯咯的笑声。倘若如此,黑暗中有个友伴就在他身旁。无论如何,这总是一种友善的声音。我还不至于疯到把这种经验当作有任何东西存在的证据。它只不过是一跃进入与某种理念有关的想象活动里,这种理念,我曾一直从理论化层面加以认同——这理念就是,我,或任何凡夫俗子,在任何时候,对自己真实的处境,都可能产生完全的误解。
五种感觉:一种抽象得无可救药的理性,一段选择性强得容易造成危害的记忆,一套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无数的假设——多到我只能察验其中的一小部分,遑论全盘加以反省。这样的一种工具,能观照出多少事物的全貌?
如果可能,我决不会去攀一棵轻如鸿毛或荆棘密布的树。近来,两种截然不同的信念越来越重地压上心头。第一种是,那永活的兽医远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更要严酷无情,而可能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手术,也更难以预料的疼痛不堪。第二种则是:“一切,都终会好转;一切,都终会完善;万事万象,都终会臻至圆满。”妻的每张照片都不甚如意,这并不要紧。我对她的记忆不够完美,这也并不那么要紧。形象,无论是绘在纸上或铭于心上的,本身并不重要,它们只不过能引发联想而已。以一个更高超更无限的范畴作相类似的比方吧,明天早晨,牧师会给我一块冷嗖嗖的、无滋无味的小圆薄饼,这饼岂能谎称——它自己和它所象征的与我联合的那一位——有丝毫相似之处?是的,不能。但这是它的缺陷吗?从某种意义来说,难道这不也是它的优点么?
我需要的是基督,而不是与衪相似的某样东西。我需要的是妻,而不是与她貌似的某种东西。一张相当传神的照片最后可能变成一个陷阱、一种恐怖、一道拦阻。
我理应料到,肖像必有它的用处,否则,不会如此受欢迎(无论是外在于脑海的真实图画或雕塑,还是内在于脑海的虚构形象,都无甚分别)。然而,于我而言,它们的危害性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