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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发出。
一张脸——一张她见过的最可怕的脸——从窗外盯着她。凯莉的正常思维一下子停滞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觉有股热乎乎的液体在她腿间流出:她小便失禁了。有股疼痛在她胸中迸发出来,传到她的下巴、鼻子和眼睛。她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张脸一动不动,用两只黑色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皮肤伤痕累累,鼻子上到处是缝隙,嘴巴缝合着,血淋淋的。
极度的恐惧感涌遍她的全身,这种恐惧感只有在她儿时遇到可怕的事情时才会产生。
“不!不!不!”凯莉像婴儿一样啜泣着。她慌张地拔腿就跑,能跑多快就要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要跑多远。她砰地撞在墙上,四肢瘫趴在地毯上,她被撞蒙了。
那双眼睛在瞪着,那双黑色的眼睛。
直愣愣地瞪着她。
“不……”
牛仔裤被尿湿透了,胃在翻滚。凯莉绝望地朝房门爬去。
那双眼睛,血淋淋缝合着的嘴巴。雪人、可怕的雪人。她脑子里仍在运转的某个部分告诉她,那只是一张挂在紫薇树上的面具而已。
但是,这并不能丝毫减弱它在她内心所引发的恐惧——她儿时恐惧中最原始的恐惧。
她也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特拉维斯·布里格姆来了。他来是要杀她,就像他要杀死塔米·福斯特一样。
凯莉最终爬了起来,踉踉跄跄朝房门走去。跑。他妈的赶快出去。
糟糕!门是开着的!她弟弟竟然没有锁上。
特拉维斯已经进来了,就在屋子里。
她该不该冲过客厅?
在她僵在那里站着时,他从她身后溜了上来,胳膊像蛇一样缠住了她的喉咙。
她挣扎着——直到他用手枪顶着她的太阳穴。
她啜泣着,“请不要,特拉维斯。”
“变态狂?”他低声说,“倒霉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把她朝后拖拽着,拖向地下室的门口。她感觉他的胳膊收得越来越紧,直到她的哀求声和哽咽声越来越小,明净无瑕的客厅窗户发出的光亮变成灰色,然后是漆黑一片。
凯瑟琳对美国的司法制度不是不了解。她曾经以刑事记者、陪审顾问和执法官的身份出入过治安官的办公室和法庭。
但她从来没有什么亲戚受到过指控。
离开医院后,她把孩子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