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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刚走,我就把鞋脱了,鞋尖对准床头。
我摆弄了几遍,直到把一双鞋摆成一条直线,确定方位没问题后,我才上床,用被子蒙住头,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被闷得浑身大汗,想露头透透气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
这股邪风把我屋子里的门跟窗户都吹开了,屋子里的摆件也被吹得七零八落的。
可偏偏床头的两根白蜡烛一点都没受影响,依旧灼灼地燃着。
我被吓得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就连牙齿都在打战。
过了不知道多大会,风停了,我刚想松口气。
就听到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就像一双脚在地上滑蹭前行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停在我床边戛然而止,我缩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
更不敢露出头去看。
这时,八爷给我的符在我手心里开始灼灼地发热,滚烫的灼烧感,让我心里稍微安定了几分。
又想到八爷说,翠翠看不到我,我偷偷地松了口气。
7
房间内久久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翠翠是不是走了的时候,床头的一声「句句」把我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被我硬生生地咬着舌头,咽了下去。
见我久久不回应,翠翠吼了一声……
我瑟缩在床上,吓得浑身发抖。
翠翠站在床头幽幽地唱着:「冤有头,债有主,奈何奈何一家亲。」
「句句,把被子拿下来,看看我,看看我……」
翠翠的声音如泣如诉的,特别哀怨。
而且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明白的蛊惑,我不受控制地慢慢揭开了被子。
因为我是头朝下趴着,所以揭开被子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踮着脚跟穿着红色绣花鞋的惨白阴森的脚。
我吓得大气不敢喘,但是头还是不受控制地慢慢地向上望去。
穿着大红嫁衣的翠翠,站在我床边,正幽幽地看着我。
大白蜡烛映照得翠翠的脸惨白惨白的。
翠翠明明是在笑,但是眼睛中却流出两行血泪,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死死地咬着舌头,生怕因为害怕喊出声音,被翠翠知道我在哪。
翠翠看着我嘿嘿地笑,看得我浑身发毛。
那直勾勾的眼神,不像是不知道我在哪的样子……
莫非翠翠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