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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女人间更能懂口是心非吧,爷爷这一程辛苦您照料,不是您,我在外头也没这么定当。我倒是希望您能留下来,哪怕不住在孙家,我另外给您找地方。让琅华有个想头吧,不谈爱不谈恨,有个想头,人不容易消极。”
富芸芸踟蹰的目光盯望施惠。
对面人依旧吝啬不大有笑意的一张清瘦面孔,他人起身往外头去,床上的人忽而混沌地开口,喊谁的名字,“施惠……”
门口的人旋即回头,在床沿上坐下,他喊了声爷爷,靠枕上的人,良久都没睁眼,最后喃喃几声却不是他的名字了,是他的父亲,“金锡,金锡……”
他的一双儿女,一个是金,一个是玉。
可惜,终究都没什么金玉般的好下场。
*
7月22日,大暑。
黄历上,诸事不宜。
汪盐这天正好调休在家,也是因为爷爷一天沉重过一天。
孙施惠即便大事务上不出远门,但终究扔不开的两手忙。【看小说加QQ群630809116】
汪盐干脆要他去,她拿年假抵几天。
正巧她父母那头过来探望,这半个月,汪家父母几乎隔天都来看一眼爷爷。
老爷子也全糊涂了,汪敏行问他,还识不识得他。孙开祥只恹恹地笑一声,他怎么不记得呢,春来家的小子,读书好,品相好,要你等等我们家琅华吧,你又不肯。
汪敏行把从前答复老爷子的话再搬出来,“怎么等得了啊,我等琅华长大,我都三十了。”
老爷子再问敏行,“你爸爸这一向忙得很,都不来了?”
床边的人忍泪,“是啊,忙他那些头疼脑热的病人呢。”
“治病救人会得福报的,施惠不就是得了你爸爸的济。我这还有个事要求你汪老师呢,臭小子搁在别人的班上,我怕没人勒得住他。”
汪敏行朝老爷子摇头,“不行,我管不住你家这头没笼头的马。”
“汪老师,我和你爸爸一辈子的交情,我信得过他,自然也信得过你。你就当体恤他没爷娘的缘分,也体恤我们没翁婿的缘分吧。保不齐,咱们能结别的缘呢!”
边上的陈茵闻言都跟着擦眼泪了,汪敏行不声不响地握着老爷子,几滴热泪掉在枯骨一般的手上,终究应下了这如父如友的托孤。
孙家多少日子了,脚步声轻得比落针还静。
这陡然地外面响起什么声响,风声鹤唳般地叫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