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正在试图把对方转化为眷族

格林略微有些不喜的皱了一下眉头，他觉得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配做父亲的眷族，但是父亲的旨意他并不会阻止，也就自然不会出声打断。

只要在日后找一个时间把对方点燃了就行，他相信父亲不会跟他计较的。

纯粹也转移了一下视线，转移到那个幸运儿身上，但是很快他又转移了回来，像是没有分毫在乎。

随着黑色的纹路彻底攀爬上对方的身体，对方的眼球也转化为纯黑，眼中的恐惧与不安逐渐转化成狂热，史蒂夫放下了他，而他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他的神展现出狂热的色彩。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眷族都会这样，这是鬼魂特意使用出来的技巧，正常情况下，被鬼魂转化成的虚空眷族，可以信仰它，也可以不信仰它，它不会去特意控制和指导。

信仰它的比如蜂后，不信仰它的比如空身上所寄宿的虚空。

但同样的他们都拥有自我，哪怕是狂热信仰它的蜂后也拥有自己独立自主的意识，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会产生恐惧，会有讨好的念头。

只有对方被它植入了狂热，将原本的思绪彻底覆盖，只剩下对它的忠心和原本的记忆，所以他不会质疑，也不会恐惧，更不会有多余的对于鬼魂来说无用的念头。

而同一时间，或许是虚空气息的大量弥漫彻底引爆了另外一个溺尸，他连哀嚎都没有，就这么直挺挺的往旁边倒去，黑色的液体在他的脸上凝固，他的灵魂彻底破碎，变成空荡的躯壳，而后消失。

至于这个溺尸——不现在应该叫他虚空眷族了，他丝毫没有在意同伴的死活，只是继续狂热的看着鬼魂，一言不发。

[为什么发动战争]

“路过正好看到了，正好那些残次品最近又有一些不安分，所以为了鲜血，为了平息那些残次品的暴动，发动一场战争去削减掉那些数不胜数残次品的数量是一个很划算的选择。”

他用狂热的语气说出了理所当然的话，史蒂夫听到他的语气的时候忍不住的举起手揍了对方一拳，但对方只是摸了一下被揍的地方，又继续狂热的看向小骑士，像是完全没有把史蒂夫放在眼里。

这使得史蒂夫感到了挫败，他怀疑他就算把对方打死在这里对方也不会对他有半点反应，大概率会在死前的那一刻依旧用狂热的目光看向小骑士。

但是他仍然为这些可笑的理由而感到悲哀，实力才是一切，史蒂夫看着鬼魂，如果他有鬼魂这么强的实力，又怎么会有死亡和侵犯呢，又怎么敢有死亡和侵犯呢……

[残次品是什么，为什么会产生]

“就是那些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东西，他们基本上听从于我们的指令，前提条件是没有因为缺少厮杀而过分暴动，因为族群的数量相当庞大，地上，海底，洞穴，每一个暗处，所以，并不是每一个族人都被允许拥有思考能力，80%的族人都不过是漫无目的的怪物，所以他们只能是残次品，没有人会给他们怜悯，我们也不会刻意收拢，因为他们管理起来还是很困难的，但是由于我们这一支脉失去了权利，被永远的驱逐，所以我们收拢走了他们不要的残次品，用以驱使。”

她以为她坠入了永远的死亡，但是她没有

她的意识在模糊和混沌中不断徘徊，她的状态也在不确定性中被重塑，当她的意识终于回归的时候，她的身下是柔软的床。

亮堂的光透过窗洒进来，照射进她的屋子里，隐约可听鸟啼婉转，虫鸣清脆，还有朴素的大米独有的麦香，从她隐约开了一条缝隙的门中钻了进来，还伴随着咸菜的辣呛味。

她有些不真实的抬起手，身边的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床头柜上就放着一张她的照片，笑得是那么温和与开朗。

她以前所经历的那些岁月，那些黑暗那些痛苦，那些欢声笑语，那些苦难和哀嚎，都好像化作了轻飘飘的一场梦，逐渐飘向远端。

不再有鲜血，不再有一日复一日的黑暗，不再有冰冷的粗糙的画面，不再是隔着一个屏幕冰冷的观察世界，这里的一切都真实的让她欣喜若狂。

眼泪溢出，模糊了她的眼，她紧紧的攥着被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几乎要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她试图跌跌撞撞的操控着自己的身体，生存的本能没有在漫长的岁月里被丢掉，她轻而易举的站来起来，轻快地跳起了舞。

直到门外响起长久未曾听到的声音，她才悠悠地回过神来。

“闺女，出来吃饭了。”

那个声音亲切而又温暖，她顿了一下，与此同时她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声亲切的叫喊中又回来了。

她一切都想起来了，她把那些因为漫长岁月而丢失的记忆通通都捡回来了，她不是玩家，她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她也有属于自己温暖的家，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模糊的记忆，冰冷的窗口，永远重复的语句。

她轻快地笑了，在笑声中，她逐渐遗忘了那些心血淋漓的事实，遗忘了痛不欲生的苦难，然后她拉开了门。

“来啦！今天的菜怎么这么香？”

洗漱完后，她欢快地坐在桌子旁，捧着碗，拿着筷子，小心翼翼的吹着上面冒着的热气，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滚烫的热气烫的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扇着风。

她的母亲从她的身旁走过，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的给她端来一杯冰水。

“闺女，少贫嘴，平时你都嫌弃的很，说怎么又是稀饭咸菜最多再加个馒头？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说我的好话了？说好话也没用，你上学快迟到啦。”

提到这茬，她忍不住提高了手中的速度，今天可是她高中生涯的第一天，怎么能就这么迟到了呢？

她吃完了早饭，背好了背包，最后，咔哒一声，门关上了，她听见她的母亲在呼唤他的名字，而她头也不回的迎接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去了。

191雨停了

在对方回答完所有问题之后，现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鬼魂也察觉到了在寂静之下每个人所隐藏的悲伤和无法言说的感慨。

本来只是过来顺便赚个外快的它，缓慢的陷入了同样寂静的沉思，哪怕它很难明白所有人为什么会为战争的理由而感到悲伤。

它会敬重和惋惜不应该死去的，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所有对它产生杀心的，对于理论上的争论，它既不会认同也不会反对，它只将对方划分为一个是否可以尊重的战士，包括左特也是。

它认可对方向他拔出武器的勇气，也认可对方在梦中虽然毫无章法，但坚韧的毅力。

这是小骑士不会去否认的，就像它不会否认对方确实吵闹的厉害一样。

可以它看着上面任务完成的提示，看着陷入悲愤和伤心的史蒂夫，轻轻地走了过去，从它的斗篷中拿了一块金黄色的看起来质地坚硬的宝石，努力掂着脚递给了对方。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史蒂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宝石，刚才离得远了点还没什么差距，离得近了些就闻到了香甜的气息，史蒂夫拿了起来下意识的舔了口。

浓郁到不能再浓郁的甜味一瞬间在口腔里爆发出来，这股奇妙的香甜远超过他的想象，但是品尝过一口之后却没有一点产生腻味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看似坚硬的外壳立刻被咬开了一道裂缝，咬下那么一小块来，抿入口中，不过是短短的一瞬时间就彻底融化了。

同时被坚硬外壳所包裹着的柔软流淌着的金黄内部，也在外壳裂开了一个破口时浓稠的流了出来，相较于外壳那纯粹的甜，这内核却给史蒂夫截然不同的感受，口感醇厚，品尝起来有一种厚重的奇妙感。

他不解的看着鬼魂，但但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尽力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这天上一直阴沉着不曾散去的**，终于伴随着雨的微弱，沉默的掀开一丝缝隙，一缕阳光透过那缕缝隙照了下来，落在战场上，那地方的僵尸，也就跟随着燃烧了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小骑士确实是在安慰对方，因为它零食被没收的时候心情也会进入低落的状态，那种滋味怎么说也说不上来一个好，所以在难过的时候它会吃一块圣巢所特有的蜂蜜，那香甜的味道会长时间的抚平它心中的郁闷。

所以在看到对方难过的时候，小骑士会毫不犹豫的给对方塞上一块蜂蜜，希望对方的也能如它一样，被香甜的气息所包裹，遗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实。

史蒂夫蹲下身来，平静的给了他这位朋友一个拥抱，他知道鬼魂在安慰他，托尼。斯塔克也走了过来，然后是空，然后是威尔逊，最后是村二，他们平静的各自拥抱了一下。

除了还在昏迷不醒的两位，就连村民也在互相拥抱着，格林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哪怕他平时以各种理由借口拥抱父亲的次数也不算少，但每次看到这一幕，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有些羡慕。

肆无忌惮的亲密，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进行一些亲密的举动，这确实是格林所羡慕的。

哪怕直到现在，他对于有些事情的时候仍然会展现出惶恐不安的态度来，生怕又会回归到无边的黑暗里，哪怕他知道不可他。

“我以为你会愤怒或者失去理智。”

纯粹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但在格林听来着或多或少的带了一些惊讶，格林听见对方的话语下意识地转移了一下视线，但是很快他又把视线转移回去了。

“无聊的论调。”格林满不在乎的反驳着。

“你越来越像他了。”纯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它想起它还年幼的时候曾有幸跟着父亲白王一同面见前来谈判的格林一族，虽然纯粹一直没有将对方的谈吐放在心上过，但是它仍然记得那一幕。“在某种意义上，你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