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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觐看到那些士兵皆朝自己匍匐,他终于收拾心情,重新站立起来,说了一通激昂的话语。此刻从颜觐口中出来的话,在那些士兵耳朵里,犹如神训一般。哪有不听从的道理。各个均是齐声呼喊:“产灭月白!光复虹颜!”
然后颜觐命人给乌重建了一座百花坟冢。表征的花型却不是暗部那惯用的夹竹桃,而是轮锋菊。
蝠龙盾断灾也连同乌重的尸首一齐下葬了。随后颜觐与众将士在乌重的坟前叩拜一轮。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伤心地。
转眼之间,便过了月余。
这天,天朗气清。在业已重见往日之辉煌的神憩楼中,颜觐独坐着。神憩楼可谓是灯红酒绿,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但这些好像都和他无关,那些躁动的鼓乐,让他感觉灵魂在飘荡、飞散。他不想说话,不想与任何人有眼神交流,只是死死盯着舞台上的一名乐师。可他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个,他好似摆脱不了交流。
“你觉得那名乐师很悲惨吗?”颜觐背后传来一个轻盈又干净的声音。颜觐没有回头,他正烦着呢。不想理任何人。但这个问题却正是他在脑海里品味着的。于是他反问道:
“哼,那你觉得我很悲惨吗?”
后面的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
“悲惨的人多了。你随意到任何一个酒肆,你总能发现那么一个人。他目光涣散,而在涣散的目光中,又带有沧桑的愤怒。他可能曾经是什么大人物,他嘴里永远是‘抱怨’和‘抱怨运气’。
你能感受到他确实很有本事,但当你表示有意愿请他喝一杯,他眼神里以往的荣光立马没了,变成某种你看不起的寸光,贪婪且卑微。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经历的磨难不会比任何人少,他的反思也比所有人都多,但他的思考却只集中在‘凭什么’上面。这就是为什么他还在扭曲的记忆中,向其他人吐露那些并不客观和真实的回忆。而殿下,你现在和我口中的那个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这段话像一记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颜觐脸上。虽然不是全然说中,但颜觐却照单全收。仿佛颜觐就需要这些‘刺激’。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所听到的,全是宽慰和劝解。
这些话语,纵使谈不上什么振聋发聩,但也犹如凉水浇顶。而且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必然是一个心性朗达、态度积极的人。
颜觐一下子就懂了对方的用意,一边转头一边说:
“你就是那个给那个‘他’买酒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