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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第二天就回家去了。她本来想跟夏伟凯多呆几天,可昨晚的事让她有点担心,他再来缠她,她就没地方可退了。正好樊吉来了,苗小慧小声问她:“依依你今天回不回去?”她马上说:“回去。”就这么定了。
夏伟凯送她到汽车站,给她买了票,说:“找个地方。”柳依依顺从地让他牵着,在附近到处转。转了一圈他说:“这里人真的太多了。”打开她的包,把遮阳伞拿出来,对着太阳撑开,就在墙角把她抱着,猛烈地亲吻。柳依依一边迎合着他,一边含糊地说:“有人,有人。”夏伟凯也含糊地说:“不认识他。”这时柳依依几乎动摇了,跟他返回学校,还来得及,来得及,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柳依依眼角余光在伞沿下瞟见总是有人从身边经过,就不断调整着伞的方向,想挡住他们的视线。可来往的人太多了,顾东顾不了西,就干脆不理会他们,让他们看。遮阳伞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晃动,阳光一闪一闪地射到她的眼中,她感到了晕眩,说:“头好晕啊,等会儿可能会晕车的。”他说:“等会儿给你买晕车的药。”她心中抱怨他傻,难道要自己说不上车了吗?她虚伪地担忧着开车后的情况,甚至夸张地描述起去年的某一次,上车前也是这种状态,结果呕吐得几近昏厥。把这个故事讲了两遍之后,连她自己也相信了,对昏厥的担忧也就更真切了。
在家里呆了两天,柳依依就呆不住了,惶惶不可终日,想回省城去,想见到夏伟凯,如饥似渴。幸好还有电话,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他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只有电话才能缓解她的焦虑。这渴望让她想到那些有毒瘾的人,非吸那一口不行。这种想像让她感到恐惧,对一个男人,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不能这样。她像一个被解除了思想武装的人,完全被本能推动着走。本来她还想在暑假这两个月仔细体验一下自己内心的情感走向,现在感到这完全是多余的。回家时走得急,她把那个笔记本留在学校了,就把电话传过来的那些发烫的句子记在一张纸上,准备开学后再誊到笔记本上去。
一个在上海上学的高中同学来看她,来了三次以后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悄悄抵抗着,不让他有表白的机会,希望他在不伤自尊的状态下退却。但他很执着,也许是有点迟钝,或者是上海给了他太好的自我感觉。她有点着急,想着如果他直接切入正题,自己怎么给他一个委婉的回绝。这天他兴奋地赞美上海,她就说上海怎么怎么不好。他以极大的热情证明上海的好处,想说服她,似乎证明了这一点就证明了自己追求的合理性。这时电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