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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残骸,我听见脚下的地板在吱呀作响,他没有动静,我没法确认他的方位。
我试探性清了清嗓子,刚想先出声,就看到了货架转角处的身影。
他蜷缩在地板上,后背靠着货架,血迹是从他的腹部蔓延出来的,已经聚集了一小滩,猩红而扎眼。
是他先看见我的,在和我视线相碰以后,他居然扯出了一个笑。
“你这陷阱挺厉害的。”他说。
说着他把手掌撤走,我看清了他腹部的伤口——一道贯穿伤,凶器是一条显示器上做装饰的钢条,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刺穿了他的腹腔。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瞬间被封住了。
一开口,满嘴都是无力的辩驳:“我……我没想这么伤害你。”
他没有痛觉,但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如此严重的伤,也是我第一次看这么多血,离得近,我几乎能听见血液冒出来的汩汩响声。
而且受伤的人是柳江。
甚至伤口本身还是我造成的。
“有止血带吗?”他说,“还有缝衣针,有肾上腺素最好。”
他直截了当提出了需求,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但望见他由于失血而逐渐惨白的脸色,我知道自己嘴里的回答不会是拒绝。
就在我转身离开时,他忽然叫住了我。
“我不会有事的,好吗?”他说。
他甚至在安慰我。
我没点头,一言不发,直接回过身去,快步穿过仓库,直奔楼下而去。
我不回答他,是因为在他叫住我的那一刻,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涌了出来。
与泪水相反,我的心底里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存在,悲伤也好,慌张也罢,我就像是一个没有思想,仅存在一个躯壳的人体。
越过办公楼层,穿过走廊,医务室在二楼,电梯早就已经停运了,我要跑着前往,我不确定撤离的员工留下了多少物资。
但我希望我想要的东西还在。
我想要“他”活着,我不想看到“柳江”的尸体,我不想要他因我而死。
绝对不要。
我的内心充盈这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静,并不是因为我的情绪有多么平稳,只是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我只想赶紧把他所要的东西找出来。
穿过楼梯,来到二楼,天已经黑了,我越过漫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