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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晚上晁鸣骑摩托带我回的家。
这我才知道,晁鸣自己买了辆摩托,一直放在施奥那里,因为他妈妈不允许他玩这个。和叫的摩的不一样,晁鸣给我戴上头盔,又嘱咐我拽紧他。
北方冬日寒冷刺骨。我的胸口是一滩水,晁鸣的后背是生石灰,只有紧紧贴着他抱着他,才能获得热。他骑着车,我就变成赤道和两极,这里冰、那里又滚烫得钻心。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盈满我的耳朵,可我的脑袋离晁鸣的心脏最近,它跳一下,我的温度就涨一分。
“晁鸣,”我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很开心,昨晚,你亲我。”
混乱的语序,我把该说的都说了。
晁鸣没回应,什么声音都被吞进去,他根本听不见,我权当我俩心知肚明。在街口等红灯,晁鸣停车,我却还抱着他不放手。
“点儿,”晁鸣用胳膊肘顶了我下,“你看。”
我从他身后探出头,晁鸣正指着天空。
“还没到三十就放烟花。”他笑着说。我看不见晁鸣的脸,可是这个语气我再熟悉不过。我们两个都带着头盔,偏偏还挨得很近,像儿童节人民广场上挤在一起的两颗气球。
秾丽烟火,绽放的蘑菇狂舞。
“大家都等不及啦,要新年,要穿新衣服,要吃新食物。”我说。
“你喜欢过年吗?”
“喜欢。”
晁鸣还要接着说,被我打断:“哎呀好了,绿灯!快走!”
他拧摩托把手,“嗖”的一下,我差点倒在后面,于是连忙抱着他。
“晁鸣!”这次我大声喊,“我家每年三十十二点都会在楼底下放鞭炮,声音特别大!”
“是吗!”晁鸣也喊着回我。
“小时候我妈还给我买花炮,就那种,像孔雀开屏一样的炮,一角钱两个!”
“我也喜欢放炮。”
风都灌进嘴巴里,被脏器捣碎熏热了再喷出来。
晁鸣把摩托停在院子,翻身下车,又扶着我让我下来。他取下头盔的时候头发翘起,我踮脚给他压了压。
“车怎么办?”我问。
“施奥明天给我骑回去。”晁鸣回答。
正当他锁车,晁挥从车库里走出来,看见我和晁鸣。
“什么时候买的?”他指那辆摩托。
“上个月。”晁鸣回答。
“妈知道了收拾你。”晁挥抛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