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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小心地移动着。现在出错可不行,不能将这罐妮芙雅面霜推到架子上够不着的地方,或者把它推回去靠着墙。就她所知,墙和架子间也许有个空隙,一个样品尺寸的小罐能轻易地从中掉落下去。如果发生这种事,她的脑子会爆裂的。是的,她将听见小罐从那儿掉下去,落在老鼠屎和灰尘中间,那么她的脑子就会……嗯,爆裂。所以,她得小心,如果她小心行事,一切都会正常进行,因为——因为也许有个上帝,他不想让我像个掉进卡住腿脚的陷阱里的动物一样死在这张床上。你停下来想想看,有点意义。当那条狗开始吃杰罗德时,我从架子上拿起了那个小罐。后来我看它大小太轻,即便我能用它砸到狗也伤不了它。在那种情形下——恶心、迷惑、吓得神志不清——最自然不过的事就是扔掉它,再去架子上换寻重一点的东西。
我没那么做,却把它放回架子上去了。为什么我或者任何别的人会做那样不合逻辑的事呢?上帝,那就是原因。这是我能想出的惟一原因,惟一恰当的原因。上帝为我保留了它,因为他知道我会需要它的。
她将戴着手铐的手沿着木板轻轻摸过去,试图将手指张开形成雷达抛物面那种天线状。决不能有差错,她理解这一点。除开上帝呀、命运呀、天意这些问题,这次几乎可以肯定是她最好的,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当她的手指触到小罐光滑的圆弧表面时,她想起了一段念经式黑人感伤民歌,那是干旱尘暴区的一首小歌谣,也许是沃迪·古特瑞作的曲。她第一次是在大学时代听汤姆·路什唱的。
如果你想去天堂,我有办法帮你想,你得用点单脂油,把你的脚来涂一涂,逃出魔鬼之手,到希望之乡行走。
别紧张,涂一涂。
她将手指摸过去拢住小罐,不顾肩膀肌肉被拉扯得嘎吱直响,她小心翼翼地慢慢移动着,将小罐轻轻地朝自己这里挪移过来。现在她知道播窃保险箱的盗贼使用硝化甘油时的感觉了。放松点,她想,上润滑油。在整个世界历史中,有没有人说过比这更真实的语词呢?
“我并不这样想,亲爱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地模仿起伊莉沙白·泰勒在《发烫的锡屋顶上的猫》中的发音。但她听不见自己这样说话,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说了话。
她已感到如释重负的安慰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如同第一口新鲜凉爽的水被灌入好似生锈的剃刀一般的喉床时一样甘美。她将溜出魔鬼之掌,走向希望之乡。这点毫无疑问。
只要她溜得谨慎。她已经受了考验,已经在火中受到了锻炼,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