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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发疯的。可它没让她发疯。她现在发现了一种新的更深的恐惧:尽管她身上发生了这一切事情,她离发疯还远得很呢。对她来说,既然最后一扇逃脱之门被挡住了,她前面不管有什么样的恐怖事情,她必须神志清醒地面对它。
“你为什么必须现在进来呢,你这畜生?”她问那个前王子。她气恼、烦闷的声音里有种东西,使得狗停下来戒备地看着她,她所有的尖叫与威胁都没能引起它的戒备。
“为什么现在呢?你这该杀的,为什么现在呢?”
野狗认定,尽管这凶悍主人的声音里现在带有一种尖锐的成分,她也许仍然伤不了它。然而,它向它的食物小跑过去时,仍然警惕地看着她。安全至上。在得到这个简单的教训过程中,它遭了许多罪。这个教训它不会轻易或很快忘记了——安全总是至上的。
它明亮的眼睛孤注一掷地最后看了她一下,便低下头,咬住杰罗德的一个睾丸,扯下了一大块。看到这个真是糟糕。可对杰西来说,这还不是最糟的事。最糟的是当野狗的牙齿咬定后使劲撕扯时,一群苍蝇从它们的滋生地轰然飞起。它们催眠似的嗡嗡声完成了这一任务,即摧毁了她身上想活下去的关键部分,这一部分关连着希望与信心。
狗像音乐片里舞蹈演员般文雅地退回去了。它支棱着灵敏的耳朵,下巴上悬挂着那块肉,然后转身迅速从屋里小跑出去了。狗甚至还未在视野消失,苍蝇们便开始重新安置的行动了。杰西将头靠回到红木横档上,闭上了眼睛。她又祈祷起来。不过这一次她祈祷的不是逃脱。她祈祷上帝在太阳下山、那个面色苍白的陌生人回来之前快点仁慈地结束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