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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之外的舷墙。
一米的舷墙没能拦住任何人。
两道叠覆的身影漆黑的夜色里翻下船体。
“砰——”
两声落水。
二楼窗边一片惊声尖叫。
宋晚栀僵站甲板上,所有变故就秒之内,连第一步都没迈出去,江肆的身影就已经消失眼前。
那些歇斯底里的尖叫淹没了的世界,像巨大的浪潮推翻了摇曳的船。
张了张口:“阿……”
阿肆。
出不了声。
没拉住他。
深不见底的海吃掉了的阿肆。
像胸口里炸了一颗蘑菇云,巨大的惊厥一瞬间攫走了宋晚栀的全部感官。
世界死寂,然后蓦地黑了下。
·
再睁开眼时,宋晚栀已经医院了。
意识回到脑海的第一秒,宋晚栀就惊惧地一栗:“江肆,江肆……”声音喑哑地爬起,苍白着脸色伸手摸向身旁,“快救救他,快救——”
“栀栀!”病床边,卢雅吓得慌忙扑上,抱住病床上的女孩,“栀栀别怕,妈妈这儿,妈妈这儿!”
“妈,你快救救江肆,快救救他,他掉海里去了,他最怕水的,他……”回过的眼泪哽住了宋晚栀的声。
卢雅疼地抱紧女儿,一边给手忙脚乱的栀子外婆招手,一边安抚地拍着宋晚栀的背:“没没,救上了,别怕,江肆已经救上了,船上有搜救队员,栀栀别怕,啊?”
“……”
初醒那短暂又混乱的十秒里,女孩好像谁的都听不见了,只谵妄了似的,一边止不住地掉眼泪一边念着让人救救他。
直到护士进,替拔了手背上挣动得回血了的输液针,又打了一针镇静剂,这才慢慢缓和下。
镇静剂和卢雅的安抚下,宋晚栀半梦半醒地昏沉了很久,才终于清醒过。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将起的初阳被最后一片浓黑压天边,微微颤动,像随时都要挣脱开,铺得漫天明亮。
宋晚栀撑着慢慢起身。
隔着过道,陪床困得睡过去了的卢雅。
宋晚栀张了张口,还没叫醒。只勉力撑着身体下了病床,朝门外走去。
凌晨的病房走廊安安静静的,出了病房门不远,还没到护士站,宋晚栀就遇上了迎面过的一个护士。
对方看见一怔:“哎,你不昨晚送过的那个小姑娘吗,怎么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