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小厮影响颇深,是个有眼色的。
松青大喜过望,忙伏地谢恩:“小的日后定尽心服侍爷。”
宋玄徽刚在案桌前坐下,一只信鸽突然飞至,他眼神一凛。
这时能传来信件的只能是宁州那边出了事。
他将信件从信鸽脚下取下,铺开信纸,上面简单写着一句话:
赈灾银于虔州龙虎山被劫,官队尽数灭亡。
宁州遭受水患,如今正是需要朝廷救济之时,竟有山匪敢劫下官府的赈灾银。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背后之人定是想要朝廷大乱。
他将信纸烧毁,他都收到了消息,想必陛下也知晓了。
他顾不得已是深夜,匆忙备轿进宫。
一路疾驰到宫门口,宫门已有大监在等候,见到宋玄徽的身影忙上前。
“丞相您总算来了,奴才都等急了,陛下正发怒呢。”
顾不得礼数,大监带着宋玄徽一路狂奔到养心殿,有小太监捧着碎瓷片从里面走出。
文启帝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终于等到宋玄徽来。
他揉着眉心:“丞相也收到消息了吧,此时不日便会传回京城,丞相以为朕该如何?”
宋玄徽思忖过后,将心中怀疑一一说清:“臣以为此事是有心人所为,山匪劫道都会避免冲撞官府,龙虎山的山匪如此胆大,无异于和朝廷宣战,目的就是想让朝堂大乱,让陛下失去民心。”
文启帝听罢,也静下来思考:“能做出此事之人不外乎他国奸细和妄想朕的位置的人。”
“臣以为奸细或许不足以有能力劝说山匪。”
文启帝眼中寒光闪过:“朕的几个皇叔和弟弟,丞相以为谁最有可能?”
宋玄徽垂首:“臣不敢妄言。”
不管是谁,都是皇家之人,若是事实与他猜测有所差入,不免引得文启帝猜疑。
文启帝叹息,头疼的很:“朕这几个皇叔和弟弟都不是安分的主。”
“若是他们其中真有人做出此事……”
未尽之意,二人心中俱明。
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此事。
宋玄徽拱手:“陛下,当务之急是立即再派下银子前往宁州,不能让宁州百姓对朝廷失了信心。”
文启帝却拧眉:“银子事小,只是朝中可有护送的人选?”
宋玄徽想起科举新晋的武状元顾赫元,于是提醒道:“陛下,科举新晋的武状元可试上一试。”
文启帝恍然,也想起那个年轻的状元郎,寒门出身,没有站队。
“是个合适的人选。”
敲定之后,二人又商讨了关于剿匪之行的人选,一直到天色将明,宋玄徽才拖着疲色离开养心殿。
文启帝特地留他在宫中休息,待早朝后方离开皇宫。
千里之外的龙虎山,山匪的老窝里,一面容粗狂的男人灌下一碗酒。
“大当家的,咱们劫的是赈灾的银子,有违天理啊。”
被他唤作大当家的男子重重放下酒碗:“咱都当山匪了,还管他什么天理!”
“雕子,你只要记着,这事儿做成了,说不定咱能捞个官当一当!”
“不想一辈子窝在这破山上过刀尖舔血的日子,就好好把这事办了!”
名叫雕子的男人面上闪过犹豫,最终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