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想问问霍尔那时的感觉。
可到底,没说出口。
……
“克莉丝汀大人,您好些了吗?”
“我一直没大碍,玛利亚,这一切都是成为圣女的修行而已,意志不坚定者,无法为神的代言人。”
“可是,那怎么能算修行呢,袭击您的是邪教徒,是神明要以利剑从世间驱逐的存在,对您降下这般试炼,是不公允的。”
此时此刻,希曼家的女医师刚刚给克莉丝汀诊断完,开完药。
玛利亚看得出来对方挺上心,也认出了克莉丝汀,不过看起来对方是深知贵族间的规矩,在希曼简单的嘱咐下就连连点头,对克莉丝汀表示不用担心今天的伤势会暴露。
对方也是信徒,对于信徒们来说,能给圣女候补做诊断,已是人生之大行事,不必说出去向他人炫耀,主的恩惠不日将会降临。
而希曼则站在门口,她其实有点想去找霍尔。
可出于贵族的骄傲,她也得保证克莉丝汀的伤势能给正常恢复,如果回教堂的时间太晚,现在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至于理由,希曼也想好了,就对马利克大主教说今天茶会过后,她意犹未尽,便将克莉丝汀邀请到府邸上闲叙。
“希曼小姐,在茶会上,有件事,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想当时你有所顾虑,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方便再说说吗?”
克莉丝汀坐在床上,纯白的床单和她都被橘红的落日余晖笼罩,偶有阵风从窗外吹来,那璀璨的金发洋洋洒洒,再加上病弱的感觉未消,整个身子都仿佛化作虚幻。
圣洁到让人不由惊叹。
而玛利亚闻言,也很识趣的离开了房间,远远退到走廊外。
希曼则过了半响,才很犹豫的问。
“什么事?”
“关于霍尔男爵。”
克莉丝汀平静发言。
希曼的面色就变了变,她隐约猜到克莉丝汀想问这个。
但她很烦,在茶会上克莉丝汀就问过她怎么看霍尔。
可她能怎么看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在霍尔面前评价霍尔,就一直拖着。
没想到过了几个小时,克莉丝汀还惦记着这事。
莫非克莉丝汀喜欢霍尔?
不然干嘛,关注她对霍尔的看法。
于是希曼反问。
“那克莉丝汀小姐,又是怎么看我那位表弟。”
“能怎么看呢,我对霍尔男爵很感兴趣,非常感兴趣。”
克莉丝汀倒是没犹豫,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希曼,整个人依旧在那层夕阳的光辉里。
“可你是圣女候补,克莉丝汀小姐,你不是早在选择成为圣女候补时,就已经立誓要将终身献给神明吗?据我所知,你对于圣女之位的竞争也很上心,在七位圣女候补中,是明年圣女大选热门的三人之一,如果你喜欢霍尔,这违背教义,也会让很多人不高兴,最极端的情况……”
希曼顿了顿继续说:“和男人生出感情的圣女结局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她不能理解。
不理解克莉丝汀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风险关注霍尔。
更何况这个风险是双向的,如果克莉丝汀出事,霍尔也逃不掉。
所以希曼真的不能理解,和蕾蒂希娅一样,克莉丝汀对霍尔的关注不计后果,不考虑其中的关联吗?
为什么她们都这样。
她们可一个是柴尔德的家主,一个是圣女大选的热门。
论身份地位都比她要高。
要说她们比她笨,希曼也不相信。
蕾蒂希娅还好,克莉丝汀的心思,她真猜不透。
“希曼小姐可真紧张,是紧张我的安危,还是紧张霍尔的安危?”
克莉丝汀略过希曼的那些言语,直接抓到了最重点。
这句话让希曼一愣,过了会儿才摇摇头。
“我才没有紧张,我只是在分析而已,东方有句古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关于霍尔和你,我就是旁观者,你不能再这样继续关注霍尔下去,你的那位枢机主教会不开心,如果你真的想为霍尔好,我觉得应该是放弃。”
“确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希曼小姐说的倒是不错,但你有没有紧张,我再清楚不过。”
克莉丝汀淡淡发言,说到这里,她也没再谈及更多。
只是依旧看着希曼,让希曼觉得那双浅蓝色瞳孔仿佛能够摄人心魄,直击她的灵魂。
“其实相较于我,你更紧张霍尔的安危……”
“作为骑士和冯布劳恩家的独女,我应当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