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乃楚考烈王长子,当今楚王负刍的长兄。尽管昌平君自出生那一天起,从未在楚国土地上生活过,更未得到楚国的册封。但,在与项燕的相处中,昌平君却牢牢掌控主导权。对此,项燕没有任何不满。
领命之余,项燕漆黑浓密的卧枣眉向上一挑,不解的看向昌平君。
昌平君苦涩一笑,“武安君,你一定在想,这点小事为何要伱传递?”
“很简单!那场刺杀之后,田光已成为秦国通缉的要犯,我若与他接触,定会被发现;值此大军即将出征的关口,我必须隐藏自己,以免被嬴政发现我与他眼中的‘叛逆’存在联系,暴露了自己!”
说到最后,一抹讥诮出现在昌平君眼中。然在浓浓讥诮下,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悲哀。
“君上所言极是。”项燕想了想,承认昌平君所言不虚,深以为然的颔首。
“刺秦计划,虽然已经失败。”顿了顿,昌平君一扫面上颓气,双目释出湛然神光,一字一句道,“但,我们与嬴政之间的较量,还没有真正开始。下一个计划,一定能成功!”
“呵呵呵!”
说到最后,昌平君已笑出声来,凝着阴鸷的笑声荡在书房内,分外诡谲。坠入项燕耳中,骇得这个身经百战的战将,浑身发寒,如坠冰窖。
踏!踏!踏!
良久,昌平君的笑声将息时,书房外传入清脆的步伐,由远及近的落入昌平君与项燕耳中,令二人不约而同的神情微变。
(本章完)
第106章战马‘火云’
滋滋滋!
一匹匹战马,在驯马人的指挥下,卧伏在地。
由青铜铸造而成,化为弧形的马蹄铁,烙在战马角质马蹄上。随之而来的,一道道青烟在马蹄上冒起,隐隐更有丝丝缕缕的肉香逸散。
吁!
诚然,马蹄铁是被镶嵌在战马之角质马蹄上,严格意义上并未接触到马匹的血肉。但,并不是每一匹战马都能接受,自己脚掌陡然多出一样东西。镶嵌马蹄铁的战马,统共百匹,即便有驯马人与骑士的安抚,四五匹性烈的战马仍为之长鸣。
伴着长鸣,这些尚未适应马蹄铁的战马,剧烈挣扎起来,扬起细密尘土,使持着高桥鞍与马缰绳的马夫、牧马人,一时根本无法上前。
“真是不识好歹的笨马!”
当今秦国第一将——王翦,立于这片散发马粪臭味的马场外围。尽管,空气送来马粪的臭味,但早已适应的王翦,根本不在乎。内蕴神光的眼眸,窥到马匹挣扎的模样,不悦道。
作为带兵打仗的行家,公输仇甫带着马具上门,王翦就明白了这些东西会对战马产生怎样的作用,立即督促换装。笨马抗拒马具的上身,惹得他不满。
“呵呵。”
天玄穿着一件灰白色长袍,将自己那较之同龄人高大许多的身躯凸显出来,听到王翦这不无怨气的话,哑然失笑。失笑之际,天玄津津有味的打量着马场内的一匹匹战马,欲自其中寻觅一头作为自己的坐骑。最后,一匹战马吸引了他的目光。
半晌,那几匹极力抗拒的战马,被套马索制服,不得不接受高桥鞍与马缰绳。
吁!
待整整一百副马具装备完毕,一名经验丰富的驯马人然发出一声长啸。伴着酷似马鸣的长啸,所有的战马都为之一个激灵,争先恐后的自地表爬起,散落在马场上。纵然尘土未散,马粪浓郁,但这一百匹装备了马具的战马,仍释放出一股杀气,好似一旦奔跑起来,即便铜墙铁壁阻拦在前,也会被撞碎。
“好,好,好!”
王翦在战场上浸泡了一辈子,对各种与战事有关的东西,莫不了如指掌。窥到这一百匹装备了马具的战马散发出的气息,大喜过望,手掌捋动颌下胡须,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王翦老将军,”天玄被政哥打发至王翦伐燕大军内,望着这一百匹装备了马具的战马,心底泛起涟漪,侧头对王翦道,“可否让末将一试?”
“当然可以。”
听到天玄这么说,王翦微微一怔,便应了下来。
咻!
得到王翦的允许,天玄运起云踪魅影之轻功,身如翩翩惊鸿,穿过纷扬之尘土,锁定了马群内,一匹通体赤红,犹如跃动之火焰般的战马。矮小且灵活的身躯在空中潇洒的翻了一个跟斗。最后,不偏不倚的落于这匹红色战马的马背上,双足灵巧的插入马镫。
吁!
赤色战马初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及至身上传来一丝沉重感,这匹高傲的战马甫意识到,自己背上多了一个人。当即,马鼻抖动,整个马身剧烈抖动,意图将骑在背上的天玄摔下去。
“够烈,我喜欢!”
天玄心里明白,自己若想在乱世生存,知兵是最基本的。而想要知兵,就需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学习。面对战马的挣扎,天玄以双足牢牢夹住马腹,双手紧紧握住马缰,任凭胯下战马如何折腾,乃至在地面打滚,都无法将天玄自马背上甩出。
不无赞叹的言语中,天玄全部心力落在胯下战马上,将驯服它,作为自己征战生涯的第一步。
【他,的确是个人才,还是个虚心求教的人才!】
带着几名亲兵立于马场边缘处的王翦,见证天玄驯服烈马的画面。若是一个成年人,自不足为奇。但,这位道家天宗·天玄子,只是一个十岁孩童,有如斯毅力,令王翦不得不赞赏。
【此番伐燕,老夫不妨传授他一二,也算结一点善缘!】
……
吁!
小半个时辰后,赤色战马使出浑身解数,乃至汗流浃背,仍无法将背上的人类甩出去后,终于停止了挣扎。一记携带不甘的马鸣中,战马停止挣扎,老老实实的立于原地。
成功驯服了一匹战马,天玄心底升起淡淡得意,一巴掌拍在它身上。
“火云,从今天起,你就叫火云!”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