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正如天玄所料,自咸阳而来的诏书,正是封赏他们这些将帅的。书写在纸张上的诏书,虽言简意赅,并无多余辞藻,但因立功之人太多,仍有数百字。与王翦、辛胜等人,一并拜倒在诏书下的天玄,敏锐的捕捉到给自己的封赏。

‘自第六等的官大夫,升为第八等的公乘,实职则是颍川郡守!’

【颍川郡守?】

一时间,天玄脑海回荡着此四字,反馈至外界,隽秀脸庞尽是哭笑不得之色。诚然,如今的郡守、太守,还没有如隋唐时期那般贬值,称得上是坐镇一方的重臣。但,其一,天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自己目前的才能,上阵杀敌还行,管理一郡,着实有些强人所难;其二,天玄要是没记错的话,颍川郡很快就会出乱子,此时进入颍川郡,稍有不慎,就会在即将到来的风波中粉身碎骨。

两者结合在一起,即将出任颍川郡守的天玄,全无一丝升官的喜悦,反而感觉自己无比倒霉。

“谢王上,王上万年!”

天玄犹自沉浸于政哥对自己的任命中。在他身旁,面对降下的诏书,获得了匹配之奖赏的秦军众将,待诏书宣读完毕后,张张脸庞即便在黑暗中仍浮起发自内心的喜意,齐声叩拜。传入耳中的呼喝,将天玄自沉寂中惊醒。自知木已成舟的天玄,随着众人下拜。

“恭喜王老将军与诸位将军了!”

“天使,里边请,老夫已命人去准备酒宴。”

王翦接下诏书,遍布褶皱的脸庞浮起喜意,顺手取出几块碎金,塞到面白无须,虽不及赵高之显赫,但也是在政哥面前露过脸的宦官手里。邀请宦官,称自己已备下接风洗尘的酒宴。

“恭喜恭喜。”

“诸位兄弟,咱们今夜可要不醉不归啊!”

“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

王翦以下的众将,起身互相恭维起来。刹那间,原本冷清的大将军府,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年纪最幼的天玄,与众将的关系大半平平,孤零零立于人潮,格格不入,隽秀脸颊尽是沉凝。

“天玄子,你好像不高兴?”

倏然,一个清冷婉转的妙音自天玄耳边响起,将天玄自沉寂惊醒。

紫色长发盘起,姿容秀美,气质清冷,正是月神!

“月神,随我去一趟颍川郡如何?”窥到月神,天玄眼底一抹喜意转瞬即逝,因速度太快,强如月神都未能察觉。望着面前的绝色佳人,天玄主动发出邀请。

(本章完)

第137章新郑之变(跪求月票!)

颍川郡,新郑城。

韩国,虽与秦楚燕赵魏齐齐名,并列为当世最强的国度。但,不同于其他国度,皆有辉煌岁月。韩国,从未辉煌过,尽管韩国弓弩之强,冠绝天下,以致于被称为‘劲韩’。可,除此之外,韩国自成立以来,挨打了两百年。

终于,数年前,韩国被秦国大军所灭,纵然韩国公子韩非在秦国为官,更是秦王政的心腹大臣,却也只为自己的老父,韩国末代国君:韩王安,争取到万亩良田,以及王宫一成财富用来祭祀祖宗的待遇。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韩国的结局,没有人相信,韩国可以复兴。然而,今夜不可思议的变故,在新郑城这曾为韩国都城,今却为秦国颍川郡治所的城池内发生。

“杀啊!”

“弟兄们,光复韩国,只在此役!”

“冲啊!”

……

夜幕下,新郑城内忽燃起熊熊大火,撕破了本应长存的寂静。无数身披韩军制式甲胄,手持铁戈、战戟、长矛等兵刃的士兵,自新郑城各处杀出,喊着凝聚人心的口号,双双眼眸在火光映照中,跃动着发自内心的希冀。

官署、城门、王宫旧址等等,新郑城内的一切建筑,尽数在这陡然出现的数千韩军的攻伐范围内。

“秦风!”

“叛逆,受死!”

“大风!”

……

驻守新郑城的秦军将士,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最初的慌乱后,这支当世最强的军队,仍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强大战力。驻守各处要害的秦军将士,喊着各式各样的口号,与杀至近前的韩军展开激战。

铛!铛!铛!

兵刃交击,迸出炫目火花,与夜幕中燃起的烈焰交相辉映。

双方加在一起,上万之众的兵马于城内厮杀至一团,冰寒刺骨的杀气融入冬日的料峭寒风,令新郑城内的居民,为之不寒而栗。

韩府。

新郑城中,首屈一指的华贵府邸。

前身,乃卫庄、姬无夜这两任韩国大将军的大将军府。但,姬无夜已死,卫庄也在韩国灭亡前夕,率流沙与军中部分精锐出走,这座府邸空了下来。及至韩国为秦军所灭,韩王安因生了一个好儿子:韩非,得做一个富家翁。

尽管,韩国灭亡后,政哥并未强迁韩王安一家前往咸阳,韩王安也不敢居住在王宫内,索性带着胡美人等仍留在他身边的姬妾,以及子女搬迁至这座府邸,祭祀自韩厥以来的韩国历代先祖。

哗啦啦!

外界,厮杀不休,更有韩兵喊出‘光复韩国’的口号。在几乎所有人认知中,今夜发生在新郑城内的兵变,即便不是韩王安主导的,他也必是知情者。若非自顾不暇,被激怒的秦军将士多半已打上门,屠戮韩府满门泄愤了。

身材臃肿,脸颊苍白如纸,一看就知,酒色过度的韩王安,聆听到自外界传来的偌大动静,那张白白胖胖的脸颊上,连一丝喜意都无,一对充斥疲惫的眼眸底部,浮起发自内心的恐惧。

纵然外界厮杀至热火朝天,可韩王安根本没有勇气推开大门,参与进去。这位韩国末代国君,蜷缩在摆着历代韩国国君灵位的祠堂内,浑身肥肉抖动。无尽恐惧混杂在滴滴黄豆大小的汗珠内,恍若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般,自韩王安体内涌出。

须臾光阴,韩王安身上的长袍就被汗水浸湿,狼狈如丧家之犬。

“父王!”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此起彼伏的厮杀之声稍歇,一个隐含喜意的青年声音在祠堂外响起,传入韩王安耳中。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为了维护自己作为君主与父亲那仅存的尊严,韩王安体内陡然涌起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