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这才知道，师傅生气的真实缘由。刹那间，饶是天玄也打着将阴阳家四女一锅端的主意，可听罢北冥子的龌龊念头后，仍觉恩师北冥子长久以来的高大形象破碎，头颅似遭到重重一击，眼前一花，好悬没从巨石上坠落。

北冥子这夹杂着恨铁不成钢意味的话语，乘着簌簌寒风，传遍周遭百丈。首当其冲的天玄，尚且如此；作为旁观者的紫女、弄玉二女，本来对北冥子这个道家前辈充满敬仰，可在北冥子说完，仍不约而同的脚步踉跄，若非及时互相搀扶了一把，定会摔倒在地。

待恢复过来，除了年纪尚幼，对这些事一知半解的晓梦之外，其他人看北冥子的目光，皆染上名为梦幻破灭的意味！

………………

入夜。

“人教教主太上老君、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截教教主通天教主，偕同西方教大教主接引道人、二教主准提道人，加上并未立教的人族圣母——女娲娘娘，于紫霄宫内商议，该将哪些人的名字写上封神榜，成为未来得天庭册封的神祇！

第一次，女娲娘娘以妖族圣人的身份，写上了妖族部分妖魔的名讳，通天教主也写上截教之中，一些根基浅薄的弟子之姓名；第二次，阐教教主元始天尊，写上一些阐教福缘浅薄的弟子。

但，两次加在一起，封神榜上的三百六十五个神位，也只填满一个零头，还有三百个神位空缺。第三次，六位混元大罗金仙再度齐聚紫霄宫，于鸿均道祖的见证下，商议空缺的神位该填哪些人的名字！

人教、阐教、截教、西方教四教中，以截教弟子最多，号称万仙来朝。为了更好的管理截教，通天教主还将门下弟子分为内门与外门。内门，以他尚在昆仑山时，所收的大弟子——多宝道人为首；外门，则以通天教主在金鳌岛上开宗立派后，点化的天地间第一缕清风——赵公明为首！

……”

天玄在翠华山上，自然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原本，连日奔波，天玄打算好好睡一觉，但被北冥子纳入门墙，成为真正的关门弟子的晓梦，对天玄这个年纪与她相仿，地位也相当的师兄充满好奇，缠着天玄。被晓梦缠的没办法了，天玄索性为她与紫女、弄玉讲述洪荒第三卷。

沙沙沙！

充斥感情的话语，不断自天玄口中说出，转折起伏的情节，令以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托着下巴的晓梦，神色数度变幻，时而欣喜，时而忧愁。与晓梦一道听书的紫女、弄玉二女，同样是《洪荒》的书迷，虽不似年纪尚幼的晓梦这般痴迷，但露出如痴如醉之色。

天玄所居的木屋之外，纵然冬日的夜晚寒冷异常，可深沉如墨的黑暗中，仍有一些天宗弟子聚拢过来，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聆听房中泄露出的言语。更有那等机灵之辈，取出备下的纸笔，借着星月光辉，笔走龙蛇的在一张张白中泛黄的纸张上，抄录着天玄说书的内容。

沾满墨汁的毛笔，划过单薄纸张，发出细微声响，仿若蛇虫都被天玄这波澜壮阔的《洪荒》吸引过来了！

（本章完）

第164章积淀的武学

星移斗转，冬去春来。

在外奔波许久，好不容易返回终南山，天玄只觉自己长久以来，紧绷着的心弦为之一松。加之，咸阳方面没有传来消息，通知天玄回去复职。故，天玄索性带着紫女、弄玉二女，在终南山住下。

难得闲暇，为了应付如好奇宝宝般的小师妹：晓梦，天玄将洪荒第三卷——《封神量劫》，当做哄孩子的利器。短短时日，封神量劫已有数万字问世，自二郎神·杨戬劈山救母至纣王·子受德在女娲宫上香，遭西方教二教主准提道人暗算，在女娲宫留下淫诗！

时光，无声无息的自身旁溜走，天玄在师门过了年节。

年节一过，温暖的春风来袭，作用至连绵无垠的终南山，一棵棵凋零的大树之树冠上，碧绿青翠的嫩叶重新舒展；冰封在山上的飞瀑解冻，化为一簇簇飞流直下的瀑布，激荡在终南山的明山秀水、奇松怪石之间。

水汽受阳光所激，化为升腾而起的云雾，笼罩着巍峨山体，将整个终南山衬托为灵秀绝伦的仙山福地。

金乌高悬，寒意渐散。

天玄好不容易摆脱了晓梦这个小缠人精，来至一条高达数丈，水流湍急的瀑布前。一年过去，天玄已是一位十二岁的少年，面上的稚气消散大半，双手负于身后，明明年纪尚幼，但渊渟岳峙的宗师风范尽显。

尽管，身旁就是汹涌激昂的飞瀑，但先天罡气自发运转，于天玄体表化为一道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罡气屏障，任凭溅起的水箭何等凌厉，一旦与天玄体表三尺处的这道罡气屏障发生接触，立即被轻松化解。

天玄自不是闲极无聊，单纯来此欣赏飞瀑之景。一对黑亮如玉的眼眸，锁定身前白练般的瀑布，心神空灵，感悟云霜之变。

云，乃水之气态；霜，为水之固态。

若天玄没记错，前世记忆中：绝代宗师——张三丰为了更好的阐述太极拳之奥妙，曾以水之三态——液态、固态、气态形容。尽管，前世太极拳平常普通，但这个理念本身无差。

天玄于排云掌之外，悟出天霜拳。

观摩飞瀑，就是为了见证水之变化，触类旁通，令自身在排云掌与天霜拳这一掌一拳之上的感悟更深。

嗡！

天玄似一尊石化的雕塑般，立于飞瀑之畔，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天玄终于动了。凝着玄妙的道音，自天玄体内荡出，似要撕裂云雾。继而，天玄垂落的双手蓦然来至身前。

轰！

双掌平推而出，掌法浑圆连绵，如水流般流畅无阻。

排云掌第一式：流水行云！

轰！轰！轰！

‘流水行云’之后，排云掌之招式接踵而出，绵绵无绝。

披云戴月、翻云覆雨、排山倒海、乌云蔽日、重云深锁、撕天排云、云海波涛！

极度耗损自身功力的排云掌，在至刚至阳的先天罡气加持下，威力无俦，联袂而出，更有水潭中升起的云雾受到牵引，环绕于天玄身旁，令天玄的身躯在重叠云雾中捉摸不透，难以捕捉。天玄身前的飞瀑，连同瀑布之下，被激荡水流冲击出的深潭，受了天玄的连环掌力后，奏起声声轰鸣。

一枚枚水花，争先恐后的炸裂，水中的鱼儿，难抵这无俦掌力，不断跃飞。

嘭！

排云掌第一式‘流水行云’至第八式‘云海波涛’后，天玄并未顺势打出排云掌第九式——燮云无定。在层叠云雾中时隐时现，变幻莫测的身躯再现，整个人突兀来至水潭内的一颗大石之上。

原本平推而出的双手化为双拳，冰寒刺骨的拳劲凝于拳上。

“风霜扑面！”

双拳甫成型，天玄就发出阴寒刺骨的天霜拳。拳劲引动天地间尚未完全散去的阴寒之气，作用在一道尚未落下的飞流上。飞流受了夺命拳劲，仿若硝石融入，瞬间冰封。

“霜寒抱月！”

“霜结中霄！”

“霜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