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此言,如一盆从头浇落的冰水,令焱妃等女都意识到,天玄如今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诸女面色骤变,凝着担忧、忐忑、无奈等情感的视线,落在天玄身上。首当其冲的天玄,神情却是分外淡定从容。
“陛下虽生性多疑,骨子里却骄傲至极。除非我先背叛他,否则,他绝不会因一个‘莫须有’的原因,就将我这个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子怎么样。”说到此处,天玄眼中划过一抹沉凝,“再者,我也准备了……”
“什么人?”
“放肆!”
“大家小心!”
……
不待天玄说完,外界传来他那些部下凝着愤怒、震惊的怒吼呵斥。电光火石间,一股冰寒杀气在初冬时节孕育成型,使马车车厢内亦气温骤降。
【不好!】
外界传入的呐喊、怒斥,令天玄等人意识到,定是有不速之客前来造访。当即,天玄与自己的妻妾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
咻!咻!咻!
念头方升,众人纷纷运起轻功,化为不可捉摸的幻影,来至外界。
锵!
这段时间,天玄为加深自己与鸿鸣刀的联系,以自身鲜血喂养这口绝世神刀,使鸿鸣刀与天玄的刀心几近交融,化为不可分割的整体。来至外界的刹那,被束缚在简陋刀鞘内的神刀,发出嘹亮刀鸣,随时都可自鞘中跃出,出现在主人手中。
(本章完)
第369章天玄:难道,你们不是
来至外界的天玄,并未第一时间拔刀在手,将精纯浩瀚的先天罡气融入双目,犀利如剑的目光环视着东方西北,一抹自眼角泻出的眸光,窥探亘古不变的穹苍。
前方三十丈外,本应畅通无阻的驰道上,多出一道通体漆黑之身影。身躯被漆黑麻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头颅亦被斗笠覆盖,面容在斗笠下若隐若现,手中握着一柄无锋之剑。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剑身通体漆黑如墨,无刃无锋,平平若尺,是一把无锋胜有锋的德者之剑!
东方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之畔,立着一名穿着雪白长袍,三千青丝垂落的俊美男子。其人腰间,挂着一柄宝剑。天玄遥感之下,利剑虽未出鞘,可冰寒气息流转,似可牵引冬日之寒风助阵。
西方的密林内,一名额头存有一簇淡金色长发,整个人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青年,有意卖弄自身轻功,坐在一根碗口大小的树枝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巴掌大小,旋转起来时,片片锋刃射出的飞轮。
穹苍,一只巨大的机关木鸢正对着他们的队伍,依稀可见一道曼妙倩影。
“呵呵。”
电光火石之间,天玄已窥破这些人的身份,隽秀脸颊浮起充斥嘲讽的神情,发出毫无温度的冷笑。
咻!
冰寒刺骨的笑声,甫自天玄口中发出,无形中将他们包围的不速之客,已然动了。
赵舞绝技之传人,身世神秘,姿容之美,气质之冷,放眼天下,可谓赫赫有名。若有好事者罗列一个天下美人谱,绝不会跌出前十,甚至可入前五的雪女,若天穹降落的雪花幻化而成,脱离了机关木鸢,将十数丈的高空视若等闲,飘然而下。
明明只是非常普通的自苍穹降落,却不知是受她的赵舞绝技影响,还是这份绝世姿容所带来的魅力。抑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总之,自长空翩然而下的雪女,恍若一只在水面翩翩起舞的飞燕,姿容谪仙,惹得天玄的部下们,为之呼吸粗重。
“天下皆白!”
雪女已习惯了男人看她的那种火热目光,将之视若无睹。足尖甫落于地表,樱唇轻抿,吟唱墨家的口号。
“唯我独黑!”
自长空落下的雪女,与处于天玄这支队伍前方三十丈之外的墨家巨子:燕丹,相去十丈。燕丹听得雪女之言,极有默契的接过话茬。
“非攻墨门!”
立于东方小溪之畔,以琴艺闻名天下的高渐离,运起不俗轻功,翩然向此处掠来,落于雪女身旁,施施然补充。
“兼爱平生!”
藏身于树叶大半凋零之密林内的天下第一大盗,轻功之强,可与白凤,墨鸦等人竞争天下第一轻功高手的盗跖不甘示弱,电光神行步施展开来,这根贼骨头的速度似真可媲美风雷,闪电般回到燕丹身旁,做出总结。
“一群墨家叛逆!”
墨家四大高手联袂而来,天玄对他们的来意已有数分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直截了当的做出评价。
噼里啪啦!
焱妃施施然活动手腕,娇嫩筋骨发出炒豆子般的声响,一条猩红香舌舔舐樱唇,注视燕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头主动送上门的猎物:“燕丹,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倒是让我省了不少事!”
说话间,焱妃的那张娇颜绽放动人微笑,却无丝毫温暖,唯有散不开的杀意。
“绯烟,当年之事,你我谈不上孰是孰非。”燕丹清楚,这个曾化名绯烟,潜藏于自己身边的女人,想杀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面对自焱妃身上传来,毫不掩饰的杀机,燕丹于斗笠下苦涩一笑,“你想从我身上探查苍龙七宿的秘密;我也想利用你,逃出秦国。说到底,你我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哼!”
时过境迁,与燕丹的那段暧昧情愫,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听得燕丹此言,焱妃冷哼一声,并未否认。
“燕丹,不提你与焱妃的陈年旧怨。”天玄右手落在腰间的鸿鸣刀刀柄上,随时都能拔刀出鞘,斩出威力无穷的七大限刀术,“你不要忘了,你是帝国的叛逆,而我则是帝国重臣。”
“今日,伱自己送上门来,与其争辩昔年宿怨,不如想一想,如何才能逃走吧?”
话毕,天玄面上冰寒杀意浮起,凝于笑容内,分外冷酷。
“叛逆?”立于燕丹身侧的雪女听到此言,娇靥尽是不屑,嘲讽道,“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只是被嬴政据为己有。若反对嬴政就是叛逆,那普天之下的叛逆,你又能杀多少抓多少?”
“杀到没有叛逆敢出现在我面前,抓到无人敢反!”天玄目光落向这個自己想得到很久的绝代妖饶,毫不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