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惨痛教训,让天玄虽喜好美色,但对于爱情这种东西,却是畏之如虎。诚然,昨夜焱妃、月神甘冒奇险,随他进入无异于龙潭虎穴的皇宫,让天玄很感动。可,天玄无法肯定,她们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当然,对于这個问题的答案,天玄也没兴趣。
见焱妃、月神将话题牵引至爱情这种复杂东西上,天玄有心岔开话题。孰料,平坦的腹部竟奏出鼓鸣。听到自天玄腹中传出的动静,焱妃、月神就待出言取笑。然而,已流转于唇齿间的嘲笑不待吐出,她们那平坦如玉的小腹亦作响起来。
昨日,一行人甫返回咸阳,天玄就带着焱妃、月神入宫拜见政哥,折腾了整整一夜,滴米未进,加上舟车劳顿。如今,尘埃落定,肚子开始抗议,再正常不过了。
“焱妃、月神,”自天玄十岁以后,尚是首度品尝这种发自内心的饥饿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天玄对因小腹作响,娇靥泛红的焱妃、月神道,“咱们先去吃饭吧!”
“好,我感觉自己能一口气吃掉一只烧鸡。”
“来人,赶紧把好酒好菜端上来!”
对于天玄的这个提议,同样腹中空空如也的焱妃、月神,发自内心的支持。
………………
叮咚!叮咚!叮咚!
天玄万万想不到,自己此生竟会是政哥的儿子,大秦帝国的四公子。
尽管,揭露的身世,并未让天玄陷入那种飘飘然的境地。朝会上,天玄趁着闲暇,向政哥上奏,在驰道沿途每隔十里修建驿站,一方面可加强对驰道附近的地域之管理,另一方面,驿站的出现,也可让驰道在没有军事行动的情况下,得到最好的利用。
但,返回府中,待美美的饱餐了一顿,沐浴更衣后,昨夜发生的一切,仍对天玄的心神造成致命性的冲击。直至傍晚时分,天玄甫恢复过来。
黄昏余晖下,天玄坐在府中的一处水榭内,身前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古琴,其上雕琢着楚国的款式。
天玄虽对音律不是很喜欢,可毕竟已成为帝国举足轻重的重臣,需要什么东西,只需吩咐一声,甚至根本不需要吩咐,就会有人将之送来。十根手指拨动以天蚕丝制成的琴弦,悦耳琴音奏起。
悦耳琴音内,却隐着数分惆怅,变幻不定的琴音交织为一片彷徨世界,使水榭周遭的人工湖泊,纵然早已结冰,可隐匿于冰层之下的鱼儿,仍被天玄的琴音所扰,开始撞击厚重冰层。
间或,一只只自水榭上空之天穹掠过的飞鸟,亦被琴音所扰,以凝着离愁别绪的鸣叫为天玄掌下奏起的琴曲伴奏。琴曲影响下,天玄似遗世而独立之钓叟,于天地间形单影只,难觅知己。
(本章完)
第389章‘为自己的身世感到悲哀’
滴答!
天玄独坐于水榭内,将自己的无尽愁绪,复杂心绪寄托在琴音内,以此等方式宣泄心头之纠结。而在这座水榭之外,不知何时多出数道身影。
焱妃、月神、大司命、少司命、紫女、弄玉!
用过晚膳后,天玄独自来至此处弹琴。理智上,诸女知晓,天玄帝国四公子的身份曝光,对他是一件好事,意味着他有资格争夺帝国储君之位;情感上,诸女却发现,天玄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淡漠,更谈不上有多高兴。
故此,包括将扶桑树送回阴阳家,返回天玄身边的大少司命在内,诸女担心天玄的情况,尽数跟过来。面对这首凝着无尽复杂,透出无限惆怅的琴曲,从不言语的少司命,被触动了心弦,一滴珍珠般饱满莹润的泪珠自眼眶内滚下,打湿了那张轻薄纱巾。
“焱妃大人,为何夫君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大司命也被天玄的琴曲感染,眼眶化为赤红,侧头对焱妃问道。
焱妃虽状若无事,但站在她身边的月神发现,自家姐姐垂落的双手紧握,光洁手背上根根青筋冒起,涂抹着朱丹的指甲更有陷入皮肉之势。
“原因很简单,夫君在为自己的身世感到悲哀!”
“焱妃大人,夫君是陛下的儿子,这有什么值得悲哀的?”听到焱妃这么说,大司命被搞糊涂了。
月神哂笑道:“这,难道还不值得悲哀吗?其一,夫君固然是陛下的儿子,但陛下这么多年来,从未宣扬过,他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更没派人寻找过。足以佐证,无论是夫君这个儿子,还是夫君的母亲紫玉夫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都谈不上有多高。”
“陛下之所以会知道夫君的身世,还是夫君自己派人寻找,被陛下发现了端倪。”焱妃接过话茬,默契的补充道,“所以,这场父子相认,只是顺水推舟,并无多少感情。”
“其二,”焱妃又道,“夫君既然是陛下的儿子,还是一个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功勋卓著的儿子,那意味着从他身世暴露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卷入帝国储君之位的争夺中,将与自己的大哥扶苏、十八弟胡亥等人展开厮杀!”
风水轮流转,轮到月神接过姐姐的话,“虽然夫君从未亲口说,但我看得出,他对亲情很向往。否则,也不会派人查探自己的身世。如果,夫君只是生在帝国普通的豪门,他还能品尝亲情。但,生在帝王之家,意味着除非他有自己的孩子,否则休想品尝亲情之滋味。”
‘自己的孩子!’
月神固然说者无心,可在场诸女,除了紫女之外,皆与天玄结下了合体之缘。‘孩子’这一在家庭生活中,极端重要的概念一出,诸女都为之娇靥泛红,眼底隐着数分失落。除了少司命之外,焱妃,弄玉,大司命,以及月神本人,年纪都要大于天玄。
最年轻的大司命,预计大天玄十岁左右;其他诸女,清一色都要大天玄二十岁上下。诚然,她们可以凭高深修为锁住青春,令一张张国色天香的容颜,娇嫩如少女;一具具凹凸有致,曼妙动人的娇躯,紧致如处子。
然而,却无法改变内在。至今仍无一个孩子,已是诸女心底的隐痛。
说出这句话的月神,窥到包括自己姐姐焱妃在内,其他人面上的失落,自身也不免受到触动,螓首低垂,怅然若失。
“明日,我就张罗一下,找几個身家清白,容颜不差的女子给夫君做妾。”静默半晌,在天玄身边诸女内拥有最高地位的焱妃,驱散心头失落,若无其事道。
“不必!”焱妃话音甫落,无形中遭到诸女孤立的紫女开口了,娇靥浮起本不属于女子的霸气,“今夜,我为夫君侍寝!身边六个女人,我不信生不出孩子,真的是我们年纪太大的缘故!”
“紫女姐姐,你!”
“紫女,你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一点都没错,生孩子谁说都是男人的问题!”
……
紫女不愧是曾做过老鸨的女子,在这等对女儿家而言,极度羞人的话题上,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彪悍。此言一出,弄玉大吃一惊,焱妃、月神、大司命震惊之余,语气蕴着一丝不出所料。
踏!踏!踏!
远处忽有急促步伐传来,紫女扭头看去,就见府中一名梳着丫鬟发髻的侍女,小跑着向她们奔来。
“君上,各位夫人。”小丫鬟奔至诸女身后数丈之外,机灵的顿住脚步,剧烈的喘了几口粗气后,禀报道,“长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