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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枝对此不屑。
旁边松夏默默听着,莫名为自己主子鸣不平,一堆话憋在肚子里,不得而出。
小六与熊讷这边也扒光了这二人上下,无半分伤疤也无任何标记,就连所中的毒也是顷刻毙命的寻常毒药,无法寻求来源。
而裴怀瑾也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在听完汇报时没有丝毫意外。
这一夜的不太平也便是说接下来他们这一路查案不会顺利。屋内燃起的蜡烛已经接近尾端,灯油也即将消耗殆尽,窗外鸡鸣声起,丝缕肚白映在雕花窗上。
一屋人聚在一处,薄枝也早没了睡意。
她看向静坐养神的裴怀瑾,此前她虽费劲心力杀他,也实属个人恩怨,但现在办案,为的是民众百姓,即使她不是中洲人,可昭云百姓也早与中洲融为一家,且路途艰险,为了保命,她也暂时不能动他。
这一路她不妨平和一点,待案件了结再下杀招。
一时看他忘了回神,薄枝暗自思索,旁边松夏坐着头已经一垂一垂,困意彻底席卷的时候,她已经把头歪在了薄枝肩上。
薄枝眼睛一凛,恰与裴怀瑾眼眸对上,屋内小六等三人皆抱臂依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只有她与裴怀瑾睁开了眼看着对方。
薄枝收回视线,肩头的松夏睡得倒是香,让她胳膊动弹不得,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夜过去,他们也该重新启程。
薄枝吩咐小六出去市集中买些食物,以便路上吃。再次启程时,薄枝经过昨晚一场搏斗,精力不济,晨起时眼下的青影已经十分浓重。
如此,她也只好厚着脸皮去蹭裴怀瑾的马车。
幸而裴怀瑾说过的话还作数,没有为难与她。
这次马车内燃着与上次如出一辙的松香,薄枝因睡眠不好已常年与香打交道,当初为了寻一味能安然入睡的香她也尝试许多品种。
唯裴怀瑾这香她辨不出来其中所属香料,只是气味独特了些,让人闻之舒坦。
两个“男人”同处一车,地位“悬殊”,薄枝坐的自是离他远些。
裴怀瑾车中虎皮为毯松香为伴,一手执书,一手扶茶,薄枝看来真是好一副惬意景样。自来了华京,她私下对这人多有调查,除却平日里一副矜贵清冷的公子哥模样,他浑身也并未透露出半分武将气息。
也只有在真正与他对决上时,薄枝才知此人武力深厚,非她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