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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背包里掏出红外成像仪,把木屋仔仔细细扫了一遍,给莱纳德展示热成像结果:“喏,至少你可以松口气了,没有僵尸,也没有吸血鬼,连只耗子都没有。”
莱纳德忍不住说:“连耗子都没有难道还不够反常吗?”
“我可没说过一切正常,这地方连空气都尝起来不对劲。”奥多娜乜了莱纳德一眼,“但谁让某个人坚持要来呢?”
她说完便抬脚往木屋走去,但没去前门,而是从一边绕到屋后。莱纳德在后边一惊一乍地:“喂,我们就这样闯进去?”
“不然呢?来都来了。”奥多娜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自己脚步不停,说话间已经转到了屋后的窗子前。
她手上戴着战术手套,伸手在窗户上摸了一把,把厚重的灰尘抹出一条手掌宽的痕迹,凑过去朝屋里张望,忽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向后跳开,还没站定就连珠炮一样骂了几句脏话。
“奥多娜?”莱纳德一个健步跨到她身边。
“没什么。”奥多娜勉强扯了扯嘴角,但是脸色苍白,显然被狠狠吓了一跳——这世上能把这个跟恶鬼搏斗都不改色的女人吓坏的东西可绝对不多——莱纳德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你看着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他凑到窗玻璃边,朝屋里猫了一眼,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实在忍不住疑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奥多娜已经恢复了镇定,冷静地回答:“眼花了。”
“别开玩笑了,奥多娜,”莱纳德直起腰,“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说出来的信息没准能救我们一命呢。”
他顿了顿,又缓和了语气:“我玩过的恐怖游戏都这样,真的,崔维斯警长要是早点把采石场的秘密说出来,那九个倒霉大学生也不至于度过惊险一夜,险些为一个夏令营把小命都送掉。”
“天吶,你和你的书呆子梗。”奥多娜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几句,然后妥协道,“好吧,大金毛,我刚才的确看到点东西,但不开玩笑,那东西我没法形容,没有形状、没有颜色、不像任何我见过的东西,还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两手一摊,总结道:“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眼花了。”
“嘶……”莱纳德后脖子忽然蹿过一阵凉意,不仅仅是因为奥多娜的话,而是他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动静。
他警惕地竖起耳朵,偏过脸小声问:“你听到了吗?”
奥多娜短促地“嗯”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那双黑眼睛显得更大了,忽然下定决心似的,一拉莱纳德:“走,我们进屋。”
“你确定?”莱纳德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奥多娜会坚持原路返回,那样他就不得不一个人进屋,就眼下的情形来看,或许那才是更理智的选择。
尽管他自己心里从没打过退堂鼓,但这股勇气很复杂,不排除有破罐破摔的成分在里面,莱纳德怀疑要是换成以前,自己怕不是早已经掉头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