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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但,闻得到。
从四十九跃下,落到齐同晏面前的那一刻,血气简直可说是直冲齐同晏的鼻腔。他皱了皱眉,问:“你伤很重?”
“不啊,也就那样吧。被你捡回来的那次才叫重伤,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像吗?”四十九不以为然。
“……”好吧,看来他俩对重伤的定义好像不太一样。“外面太黑了,进去处理吧。”齐同晏手上抱着止血的事物,率先打开房门进去。这一进去,在烛火微光的照亮下,四十九那被血染湿的外衣,肉眼可见的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齐同晏把怀中的东西悉数放到桌上,说:“知道哪个是哪个吧?你自己处理完了就走吧,记得把门带上。”言语简洁,毫不拖泥带水。
四十九点头应下,脱下衣服开始熟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心里还不由得感叹,有熟人在就是好。看看,东西多齐全,不像以前自己只能跟个原始人一样的胡乱应付。
齐同晏本来没想看四十九的。但四十九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多,且骇人。新伤旧伤大口子小口子纵横交错,彼此不断覆盖,像在四十九的身上画了幅极尽张扬的画。这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无灭天里的人,每一个都是这样的吗?齐同晏抖了抖。
他下意识地把自己代入其中,只有一个感受——不敢想。
四十九很快就处理完了,背对着齐同晏说:“这些东西给你整理好放桌上了,明天你自己收好。”他转头时,看见齐同晏坐在床边,双眼直愣愣地不知在看着哪里。四十九上前,在齐同晏面前挥了挥手掌,见齐同晏的双眼逐渐聚焦,才说道:“想什么呢,小孩子晚睡当心长不高。”
齐同晏觉得有些好笑。这句话他以前也对周伶讲过,不过很显然周伶没听他的,就像他现在也没听四十九的。他敷衍道:“我知道,就睡了,你回去吧。”
发生了什么四十九很清楚,他也明白现在的齐同晏估计大受打击,心里正脆弱着,不过他也不懂安慰人。虽然就是,他也没想着要来安慰齐同晏就是了。
对四十九来说,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师姐“二十一”。而师姐已经死了,只留下了齐同晏一个孩子,所以现在对他来说,第二重要的就是齐同晏的命。也只是命。
他不允许齐同晏死亡,但其他的,那就无所谓了。
看他心情吧!
四十九简单作别,照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齐同晏熬到后半夜,终于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