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一双杏眼愤怒地盯着孙明,“孙局!你,你居然录音?你……”
“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坚持,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我现在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你父亲的医药费不一定要从严艾伟哪里获得,或者……你告诉我严艾伟下一步会做什么,我保证不会把录音泄露出去,到时候你父亲可以安稳治疗,你也可以从轻发落。”
孙明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但这个目光和平静地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尖刀,扎在陈钰的心坎里。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坐在沙发上后,身体也止不住颤抖。
这是情绪过于激动和紧张得表现。
“果然还是斗不过他,既然他都知道了,严艾伟的计划也一定失败了。”
陈钰心里想着,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录音笔上。
她苦笑了一声,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孙局,你这是在逼我……”
“不是我在逼你,是你的选择在逼你,至于怎么选,就看你自己了,是再去找严艾伟,想着怎么对付我。”
“或者你现在告诉我严艾伟的计划,我去停止严艾伟的工厂,让古河县的真相浮出水面,让你从轻发落。”
“两个选择,你随意,我不逼你。”
孙明说完,就靠在沙发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陈钰沉默了,点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孙明的茶叶泡了一泡又一泡。
他看了一眼手表,淡然道,“你在拖延时间,等待严艾伟的消息吧?”
“他的计划如果顺利,舆论早就爆发了,你觉得还需要你等消息吗?”
孙明的话,一语中的,像是彻底击溃了陈钰的心理防线。
她叹了口气,低下了脑袋,捂住了额头,肩膀抖动,啜泣着。
陈钰缓缓抬起头,眼睛泛红,带着哭腔问,“你是什么时候用录音笔的?”
孙明笑了笑,“你难道不知道我本来就一直有随身携带录音笔的习惯吗?”
“从我第一次去振兴酒店和严艾伟面谈的时候,他立刻就知道我有这个习惯,你居然不知道?”
陈钰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愈发苦涩。
孙明随身携带录音笔这件事,本就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古河县官场就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也正因为如此,陈钰才放松警惕,觉得孙明应该不会再用这种手段。
可是没想到……
她点了一根烟,冷静地抽完,“严艾伟找了记者,本来准备让记者这不是开会的时候进入政府,用舆论改变会议结果。”
孙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正开着的录音笔,“之前李珍给我水源样本的时候,你就和严艾伟合作了吧?”
“她为什么这么做?你又为什么帮我检测水源样本?”
“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出来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