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圈的？”警员唉声叹气，“躲什么，来什么。调查吧，个个儿是大人物，惹不起；不查吧，对方下次连咱们一块举报了。”

“不是权贵圈。”叶柏文折叠了信封，揣在裤兜里。

警员又瞥他。

明显不愿多谈，很忌讳。

......

黄副局招待完最后一拨吊唁宾客，带着纪茗去六楼宴厅。

电梯里，三位参加满月宴的富太太在闲聊。

“孟太太好福气啊，生了双胞胎女儿。”

“孟老太爷膝下五个儿子，九个孙子，孙女简直是宝贝疙瘩，奖励了孟太太一艘游艇，一幢洋房...”中间的太太不由嫉妒，“孟先生是孟家的五公子，因为生女儿，比四个哥哥多拿了4%的股份，变成大董事了，圈里羡慕极了。”

“顾家也有孙儿了，叶家两位公子倒是没喜讯。”

“叶大公子和梁局长的女儿十月订婚。”站在左边的太太知情，“梁夫人亲口讲的，在筹备嫁妆了。”

纪茗望着电梯门，她目睹了叶柏南和梁姜的相处，一个冷漠如冰，一个热情似火。大概率，他相中了梁家的权力，对付顾煜年。

顾煜年虽然蹚了叶氏的浑水，但叶氏终归姓叶。叶柏南撇清自己，需要保护伞；搞顾煜年，需要借刀杀人。

梁局长是他的伞，更是他的刀。

“哎呀！茗儿小姐——”为首的太太发现了纪茗，转过身，“恭喜您呀，哪天喝您的喜酒。”

纪茗醒过神，笑着握手，“身材胖了，不适合穿婚纱，有机会邀请您喝满月酒。”

“我一定到场。”

电梯停在六楼，纪茗出去。

门似关不关的工夫，另外一个太太讥讽，“什么身材胖了，根本没领证，纪家上不得台面，若不是她怀孕，顾夫人才不答应，她这辈子休想办婚礼了。”

纪茗不怒不躁回到3号桌。

顾煜年在3号桌的主位，叶柏南在2号桌主位。

按照座位排序，叶柏南压了顾煜年一头。

短短数月，换了地位。

李氏家族有钱，却在外省，叶氏是本土企业，顾淮康失了势，顾煜年自然不如叶柏南风光了。

“和叶柏文相谈甚欢啊。”顾煜年吩咐服务生榨了一杯果蔬汁，她口味刁，不肯吃蔬菜，又嗜甜，榨了汁，勉强喝。

纪茗把叶柏文和祝卿安的纠葛告诉了他，“你给老宅打个电话，叶柏文担心祝卿安出事。”

他挑眉，“叶柏文魅力这么大？”

“叶柏文是警察，小姑娘有英雄情节。”纪茗吃了四五糖，齁得大口喝水，含糊不清，“嫁警察。”

“你有吗。”

“有...来不及了。”她挺肚子，“警察不娶我了。”

“我转行，当警察。”顾煜年逗她。

“你当不了。”纪茗揶揄，“你去卧底，坏人使一出美人计，你上钩了。”

“放屁。”他恼了，“我在什么地方中招过美人计了？”

“长得像我呢，你不中计？”

顾煜年轻笑，“你脸皮真厚。”

空气中，似有若无一股香甜。

“张嘴。”他命令。

纪茗抿唇。

他掰她下巴，一点点启开嘴唇，嗅了嗅，“偷吃什么了。”

“糖。”瞒不住，她老实坦白，“打听消息的报酬。”

“没出息。”顾煜年半笑，半凌厉，“我缺你吃喝了，克扣你钱了？在叶家那里毁我名誉。”

他骂着，翻出通讯录，打老宅的座机。

是老夫人接的。

“你大舅住院了，被慕白气病了。”

顾煜年食指蘸了酒水，漫不经心在桌上描描画画，“父子家务事，您少掺和。”

老夫人明白，李家人越不和睦，对京哥儿越有好处；越是抱团排挤，京哥儿越麻烦。

“茗儿睡得香不香，胎稳不稳？”老夫人最牵挂外重孙。

顾煜年揽住纪茗肩膀，手机贴着她耳朵，“喊姑婆。”

老夫人高兴，“中秋回老家吧，山上养了鸡，比超市的鸡滋味好。”话锋一转，又催促顾煜年，“该有的名分，别拖了。”